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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loong [樓主]


級別:聖騎士 (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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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在案发现场,我们碰见了醉醺醺的柳夭小姐。她显然还没醒酒,像个美女智障一样,醉倒在柏油路上。
  她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我要是拿下这15%的股份,师兄就肯定非我不娶了!”
  该说不说,好像确实没啥毛病。
  我脑海中浮现出学姐那个禁欲系的三叔,他那一丝不苟的金色眼镜。
  哪怕他再怎么高冷冰山,也不可能会拒绝这么一位带着15%浮华股份的姣好师妹,对吧?
  可惜这位三叔被沙尘暴困在西域另一端的陀城,他可能确实赶不上见父亲最后一面了。
  江跳跳蹲在她旁边,看着她眯起的双眼皮:
  “柳小姐,你喝多了。”
  “哦,不好意思,俺真的酒量不太好。不是喝多了,是早上的酒还没醒呢……”她支支吾吾道歉着,费劲地睁开眼睛。
  “你大早上的喝什么酒?”江跳跳好奇地问道,只看见柳夭翻身坐起。
  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去给我未来的婆婆扫墓去了!”
  “诶?”我和江跳跳都有些错愕。
  “师兄妈妈不是就葬在后山吗?当年好像取酒和管家从脚手架上摔了下去,才30多岁出头就死了,好可惜哦。”柳夭沮丧地摇了摇头。
  我和江跳跳对视一眼,原来她早上跟我说的那个事故的女主角,居然是齐空礼的妈妈?第二个念头出现了,这怎么听着也像一起谋杀呢?
  齐空义,那个阴狠的二叔?
  我们并没有得出什么结果,只能扶着柳夭到一旁的长椅上休息。
  秉持着骗傻子不骗白不骗的理念,江跳跳又问道:“柳小姐,你有什么发现吗?”
  没想到,柳夭径直掏出一个小玩意,她得意洋洋地说道:“有啊!”
  我们的目光聚集到她的掌心,上面是一个小小的透明的齿轮滑索,像是从钓鱼竿上拆下来改装的,里面一圈圈缠绕着透明的鱼线,更像钓鱼佬的物件了。
  这是?我瞳孔微缩。
  “你怎么发现的?”跳跳不明所以,追问道。
  柳夭有点不好意思:“呃,我喝醉了嘛,就趴在地上想休息会,结果这玩意埋在沙子里,搁得我屁股疼,我就发现了嘛……”
  这也可以?江跳跳瞪大了眼睛,感叹到女孩的欧气和行事放浪不羁。
  柳夭炫耀式得拉长了这个滑轮上的透明鱼线:“你看,它这个是3D打印的,做得真精细呀,还有一个阻尼,需要——”
  她拖长了声音:“慢慢的,慢慢的——才能拉开。”
  江跳跳感觉不对劲,她身边的沉默好像很久都没说话了。她扭头,只看见了沉默瞪圆了双眼,整个人呆呆伫立在了原地。
  她很少见到这个模样的沉默。上一次见到……还是在派出所里面,那个醉酒小记者沉默在哭天抢地时,脸上也是这副表情。
  一副洞悉了一切的,惶恐。
  当你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时,你又是否有勇气去面对它呢?即便它可能,不是你期待的真相。
  沉默忽然想到了他以前高中时看过的《黑客帝国》,许多苏醒过来的人不愿意回到现实,他们更想呆在虚拟世界的幻梦中,就这么沉溺一辈子。
  他扭头看向柳夭,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咬牙止住了。
  最后,他还是鼓起了勇气说道:
  “对不起。”
  他就这么拉着江跳跳飞奔跑远了,留下了一脸疑惑的柳夭。
  ……
  浮华主楼,气喘吁吁的沉默一把扯住了门口的侍女。女孩似乎被吓了一跳,不安地望向面前这个上气不接下气的男人。
  “不好意思……”沉默的话语都磕磕绊绊的,“我想问,我想问……你们的空调系统……真的是因为天气原因临时损坏的吗?”
  女孩沉默了一会,小声地说道:“对不起先生,对于给你造成的不便我真的很抱歉……”
  沉默这才意识到面前的女孩会错了意:“不是不是,我不是要投诉你们。我只是想问一下,它是例行保养的,还是突发事件?”
  女孩支支吾吾的:“是……上周就坏了。因为创业园区的空调师傅在出差,加上平时就没什么人住,我们就没急着修……谁知道沙尘暴就这么来了……”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越来越小。
  看着张牙舞爪的沉默,她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掉下了小珍珠:“先生……请不要投诉我们……”
  她抽泣着抹着眼泪,大约过了十几秒钟,才蒙蒙抬起头来。可这一抬头,哪里还有沉默的踪影?
  这时门口慢慢悠悠又出现了一个大喘气的小不点,江跳跳拖曳着沉重的步伐,扶着红木大门的门边,不停地喘气:
  “沉默你个混蛋……不知道学姐我大学六年都没体测过吗……”
  她那双白色的人字拖上全是沙子,显得脏兮兮的。脸上细密的汗珠顺着精致的下巴往下凝结,她费力地招呼着错愕的侍女:
  “您好,那个,有没有看到一个,跑得像豪猪一样的男生啊?”
  ……
  豪猪还在冲刺!
  豪猪冲向了浮华酒庄的行政楼!豪猪要冲线了!
  豪猪被拦了下来。
  “先生,你不可以进去。”面色冷峻的安保一左一右,把沉默阻拦在外。
  “我要见齐董,我很急!”沉默焦急地说道,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插上翅膀高高飞起。
  保安们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齐董状态很差,已经没有精力见你了。”
  他们都是跟着齐家多年的老员工,眼底隐隐有一丝悲切:“更何况,下午来的人那么多,没有一个答案是齐董满意的。孩子,别再去添乱了。”
  沉默喘着粗气,不甘心地看着几米之隔的电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0分还有一种原因——学霸答对了题,结果考试时间到了,没写上答题卡。
  “怎么可以……”他低头喃喃说道。
  他不甘心……明明,都走到这一步了。如果此时不能帮学姐解决这摊烂摊子,那么或许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可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他没办法一辈子24小时守在女孩的身边。
  他没办法护她一世周全。
  错过了这一次,或许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或许哪天,这个勇敢的女孩就被撞死在街头,或者是像她爸爸一样被推下了悬崖,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家族斗争中。
  那个时候的沉默会在哪里呢?
  对着手机屏幕,看着她的死讯?
  寝室里的沉默关掉了推特,安静地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手机屏幕里,倒映出自己的衰样。
  深夜法云安缦酒店的浴缸里,只剩下了一池冷水,躺在浴缸里的沉默呆呆看着水里的倒影。
  水很冷,像是一块坚冰,凝结住了他的灵魂。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白色的水雾在零下的浴室里四散。
  “好冷啊。”他委屈地说道。
  这时他忽然感觉,好像有人抱住了他。
  她温柔亲吻着他的面庞,轻声鼓励着他。
  那种感觉很温暖,像是一个女孩曾经靠在他的胸口的热度,聆听着他炽热的心跳。
  他回到了昨晚那场漫长的梦里,这次,他终于看清了。
  “小默最好了。”女孩轻声说道。
  她一瘸一拐的起身,拿走了垫在身下的毛巾,上面是殷红的血迹。
  不多时,她最后一次回来了,身后站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江跳跳。
  “你们聊完了?”江跳跳嘟囔问道,“没干坏事吧?”
  女孩无言点头。
  她就这么看着门缝合拢,呆立在原地。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看着一个别的女生,躺在她躺过的臂弯里,取代了原本她的位置,陪伴着那个她最爱的男孩?
  这个解法的代价,是否太沉重了?
  沉默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梦,这是他们唯一的解法。他必须要陪着她解下去,哪怕这两根红绳从此再也不相交。
  他必须解出来。
  ……
  “我不想再后悔了,我也不能让她后悔。”
  他抬起头,挤出了一个微笑。
  保安们又些困惑,下一秒钟,豪猪开始了他最后的冲刺。
  他猛然发力,一把推开两个身型魁梧的保安,拼尽全力就往里跑去,撒开伢子往里跑去——他就这么一头攒了进去。
  两个安保面露寒色,厉声大喊,急忙举起了手中的枪。
  可是豪猪不闻不问,只是不断地跑。
  “砰!”枪响了,豪猪扭了一个踉跄。
  第一枪打在了小腿上,擦着腿肚子飞过,飞溅起大片的血肉。沉默咬紧牙关,眼里全是走廊尽头的楼梯,全然不顾撕裂般疼痛的左腿。
  “阿达西,这傻逼疯了!”
  两个安保如临大敌,又是一枪。
  这一枪弹到了他身后的瓷砖墙面,整面砖墙炸开,伴随着飞尘和陶瓷碎片。
  他的背上扎入深深的伤口,更像一只豪猪了。
  但豪猪并没有停下他的脚步,他不断前倾着,压低自己的重心,死死盯着楼梯口。
  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可尽头的楼梯口,不断冲出四五个安保。
  其中一个大步鱼跃,一把便钳制住了沉默瘦弱的身躯。
  豪猪面露哀色,死命挣扎。
  可奈何他真的没有任何格斗基础,安保一个Zigzag,他的脸便重重往下,整个人轰然坠地。
  “咚——”
  他的眼镜碎成几瓣,牙齿也磕掉了一颗。满脸鲜血的他却并没有放弃,豪猪开始大叫:
  “齐董,齐董,齐天宏!我是——”
  安保裸绞的胳膊杠在了他的脖子上,豪猪喘不上气了。
  迎接他的是拳打脚踢和一下下的暴力,他滑稽地被众人摁倒在地。
  可他并没有保留肺中的空气,就这么梗着鼻青脸肿的姿态,最后发出一声声杀猪般的嚎叫。
  “我是——沉默……”
  有人狠狠一脚踩在他贫贱的脸上,留下了青紫的鞋印。
  “我要……见你……”
  又是一拳。他口含鲜血,喷在了大理石地板上,像一朵朵盛开的玫瑰。
  他头晕目眩,缺氧和受创令整个人的意识都模糊了。这只豪猪,终究还是没能找到属于他的,那个花一样的女孩。
  “窝……咬……见……里……”
  他喃喃道,整个人趴在碎瓷砖和血泊中,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
  “放他进去吧。”一阵威严的声音响起。
  压力陡然放松,沉默再次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他不断大口吞咽着,费力睁开肿胀的眼球。
  面前是一双冷峻的皮鞋。他抬起头,与阴沉着脸的齐空义四目相对。
  ……
  房间里的沉默脸色难看至极,简直像是刚捅了马蜂窝一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可这已经是他清理后的结果了,至少把脸上的血都擦了干净。
  他对面的齐空义冷哼一声:“疯了你。”
  “这你敢直接闯的,死了都活该。”
  沉默拿纸巾堵着牙齿缺口,无奈的说:
  “我不这么闯,你一定不会下来的。”
  这位浮华的二少爷白了沉默一眼:
  “你进去吧。别去了一趟泰国,就以为自己很神秘了。”
  果然,以这个二叔滴水不漏的作风,早就把沉默查了一个底朝天了。
  “其实你也想知道,是谁杀了你的大哥,对不对?”
  “所以才放我进来。”
  沉默不卑不亢地说道。
  齐空义的脸却黑了下来:“少自作多情了,这是老爷子的意见。”
  “更何况,你真的觉得我一无所知吗?我只是不想猜中了,蠢货。”
  齐空义甩手离开,留下了几句耐人寻味的话。
  沉默推开了里侧的房门,看见齐天宏平静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如果不是因为心电机“嘀嗒——嘀嗒——”的蜂鸣器声,他都要以为老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呼吸机的声音隆隆作响,沉默握住了老人如枯柴一般的手。
  (致读者的挑战,我已将所有的推理线索和证据都在前文中叙述完毕。接下来将是揭晓谜底的时刻了,如果你对自己的推理水平感到自信,可以尝试再次阅读第七章与第八章内容来寻找答案。——你亲爱的,赤口。)
  ……
  “凶手的作案手法很巧妙,当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死亡的核心在于蛇时。其实恰恰相反,答案在于酒。
  很早以前有一桩案件,马戏团的狮子咬死了杂技演员,原因是因为那天那个演员喷了刺激性的发胶,狮子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个案件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他的作案核心就源自于今年的浮华金酒,歆科集团的朗姆酒。
  我听齐铭美学姐复盘了那天尼索斯奖的经过。
  据柳夭小姐介绍,他们的酒是用蛇果酿造的,它的气味自然而然便会吸引蛇类。
  然而,根据齐空义所述,这瓶酒的尾调,有一味中药——雄黄。
  所以杀人手法就很简单了,把毒蛇投放到指定的房间,它会被喝了金酒的人所吸引,因为金酒的前调是蛇果;然后又被尾调所刺激,因为尾调是雄黄,蛇类天生就怕这个。
  应激的毒蛇就会因此受惊,攻击喝了酒的被害者。”
  我一边说着,背后冷汗涔涔。
  因为我突然想起,跳跳说她昨天做了一个梦,梦里被绳子勒住了。
  这个绳子,应该就是那条跟皮带一样长的西域环毒蛇吧?
  如果那天跳跳没有晕车,她喝了金酒……
  我不敢再细想。
  “可凶手没想到,尽管齐铭美那天喝了金酒,但她却不在她的房间。我的女朋友江跳跳因为身体不舒服,借用了她的房间,但她却没有喝酒,所以毒蛇并没有攻击她。
  这里就涉及到第二个核心问题了,凶手是如何准确把毒蛇送进403室的呢?
  答案很简单,利用了浮华主楼在屋顶的通风管道。
  可是侍女小姐说过,所有房间的通风管道都是相连的,他又怎么能确保毒蛇一定会进入403室呢?
  这里凶手利用了浮华坏掉的空调系统——因为蛇是变温动物,部分蛇是有驱暖性的。
  所以他只需要提前把空调系统弄坏,让只有四楼的空调可以正常运行便足够了。这样通风管道的蛇就会自己爬向403室,从而完成作案。
  让我们来完整回顾一下这个作案手法。
  马仔田提前把毒蛇绑在鱼线上,利用柳夭小姐找到的那个滑轮来计时。
  因为有阻尼,它会慢慢被蛇的重量一点一点往下拉,从而形成延时效果——或许他早上就绑好了,晚上滑轮上的鱼线长度才到403室,这样可以保证不在场证明。
  在原先的计划中,蛇驱暖,爬到了403室。
  然后会发狂咬死齐铭美,它会挣脱鱼线上的活结受激四处乱窜。
  因为收回的鱼线会让弹簧阻尼产生巨大的弹力,屋顶上的滑轮便会直接被弹飞消失。
  这样子,就完成一次完美的本格犯罪。
  可是毒蛇只是缠绕住了熟睡的江跳跳,西域环毒蛇虽然剧毒,却不是攻击性很强的蛇种。
  因为跳跳没喝酒,所以它压根没有受到刺激,当然也不会挣脱鱼线。
  同样让马仔田没想到的还有沙尘暴,他担心大风会破坏这个精细的滑轮,所以不得不大晚上亲自蹲守在屋顶。
  果不其然的出意外了,他发现滑轮并没有被弹起,还是缠绕着鱼线挂在通风管道处——于是他选择了手动回收,把这条蛇重新拉了上来。
  但他自己作为尼索斯奖的酿酒师,肯定喝了浮华金酒。
  于是受激的毒蛇咬了他,他中毒后从屋顶坠落,因为沙尘暴的原因,没有任何人听到这个动静。
  直到第二天早上,被散步的我和跳跳发现尸体。
  能想出这个作案手法,说明这个幕后黑手首先绝对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其次,他很刚愎自用,甚至不愿意告诉杀手具体的作案原理;最后,他很小心谨慎,因为哪怕一堆意外导致他的刺杀失败,死掉了也只是一个杀手,他安全地藏在了凶杀的幕后。如果不是因为我,我们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是谁。”
  老人家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安静地看向我:
  “所以……你一定知道……他是谁了。”
  他的声音很缓慢,断断续续的,像是不断摇曳的烛火,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
  我当然知道是谁。
  他是和歆科集团的金酒研发人柳夭小姐在同一个实验室的师兄,所以他才可以这么了解金酒的配方,说不定他都有参与其中;他是创新园区的主管,所以他才可以安排空调师傅出差导致无法维修;他只是安排了四楼的供暖,说明要么他很了解齐空义的生活作息,要么对于他来说——
  都一样。
  四楼只给齐家人住,无论毒蛇爬进了齐空义偶尔出差住的401室,还是齐铭美住的403室,对于他而言,结果都一样。
  因为无论谁死了,他都能多分一点遗产。
  而且他远在天边,甚至都不在浮华,谁会怀疑一个远在陀城的三少爷,会是凶手呢?
  齐空礼。
  这位浮华的三少爷真是好气魄,他知道他那年迈的老父亲肯定承受不住这种打击,所以专门挑他病入膏肓之时下手。
  这样的情绪震动下,齐天宏大概率就是一命呜呼。
  剩下的齐家人,无论是齐空义,还是齐铭美,都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因为他们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这时他再出来振臂一呼,绝大多数的散户和小股东便会涌向他。至此,浮华易主。
  真是好手段。
  我看在老人慈祥的眼睛,却怎么都说不出口“齐空礼”这三个字。
  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杀死了自己的大儿子,又试图继续手足相残……齐天宏会怎么想呢?我抿了嘴唇,咬着自己嘴唇上的死皮,心如打鼓。
  “陇西段家干的。”我沉默良久,憋出一句。
  另一边吃完饭便重新被软禁在101室的段枭忽然全身陡然一阵恶寒,却不知道为什么。
  “撒谎。”老人笑了。
  我没有回答他。
  “既然……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那就够了……”
  “剩下的……交给空义处理吧。”老人望着我,眼里蓄满了泪光。
  “他们……都是好孩子……对吧。”
  我拼命点着头,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你和空仁特别像,撒谎都喜欢抿嘴唇。”
  老人的语速忽然一下子流利了起来,口齿也不含糊了。我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哈哈,我骗了他们。”老人声音又小了下去,心电表越来越慢。
  “我说那15%的股份,其实,我只写了你的名字……”
  “沉默,对吧。”
  我轻轻点了点头。
  “因为我知道,只有你能给我这个答案。”
  “你很勇敢,也很善良。和铭美爸爸一样……”他的声音气若游丝。
  “空仁——”
  生命的尽头,他定定望着我,像是在渴望什么回应。
  “老爹。”我轻声说道。
  老人笑了,握住我的手慢慢松开。
  一代天骄,齐天宏,享年81岁,病死在了自己的浮华酒庄内。
  我推开门,看到门口的齐空义静静地站在原地,他红着眼睛看着窗外放晴的天空,一句话都没说。
  我知道他一直在门口听着。
  ……
  【未完待续】
  字数:5,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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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9-18 11:01 #42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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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很久以前。
  齐天宏找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老婆,她的名字并不重要,在这里我们就叫她潘氏吧。
  潘氏为齐天宏生了一个小儿子,名字叫齐空礼。
  因为老来得子,齐天宏一直很宠爱这个孩子。
  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孩子的性格并不是很开朗,他很少开口说话,大多数时都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有一天,他和他的大哥捉迷藏时,躲到了马管家办公室的窗帘后。
  这时,他听到了很多面红耳赤的话,声音非常熟悉,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是谁。
  他慢慢扯开了窗帘一角,看到一个美妇人被马管家压在办公桌上。
  马管家不断耸动着自己的胯下,美妇人的雪白的身体在不断颤抖着,柔软的肉浪连翩翻起。
  女人娇声盈盈,嘴里是肉麻的情话。
  “夫人,是我的舒服还是老爷的舒服呀?”马管家坏笑着问道,加大了力度。
  “哦哦哦别问啦——”
  女人的身体胡乱翕动着,嘴里回应着恼人的问题。然后整个身体猛然拱起,喷涌出一团水汽。
  齐空礼只看见她白净的小腿在男人身上摇摆着,十根脚趾死死扣着,伴随着抽插的节奏不断张开又合拢,像是章鱼的触手吸盘。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自己的母亲,在与别的男人苟合着。听着她嘴里那些淫词艳语,听着这些母亲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的话。
  后来,齐天宏六八岁生日大寿。他知道那个女人要和管家去后山取酒——说是取酒,实际上是幽会偷情。
  于是他找了一个时机,偷偷拿了一个工业剪,把脚手架的钢丝剪开了。
  那个男人惨叫一声,就摔进了30多米深的溶洞里,再也没有了声息。
  他扭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潘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女人捂着嘴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一瞬间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了。
  女人站在另一个脚手架上,手上还拿着两瓶上等的红酒。
  “乒——”酒水碎了一地。
  “小礼,他,他是你的爸爸啊……”她绝望地哭喊道,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然后女人就惊恐地望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走向自己所在的脚手架旁的支撑绳。
  她拼命摁着按钮,试图让这个老旧的工业升降梯快一些上去。她哭泣着,向自己的亲儿子求饶道:
  “小礼,我,我是你的妈妈……”
  她自认虽然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但是在对待儿子这一块从来没亏待过他。
  终于,沉默的齐空礼说话了,他声音尖尖的:
  “妈妈,你那么漂亮,肯定耐不住寂寞的吧。”
  “我是浮华的三少爷,不是管家的孩子,对吧?”
  潘氏忙不迭地点着头,矢口否认道:“对,你是,齐家的血脉……”
  齐空礼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望向女人,认真地问道:“妈妈,你最爱我了,对吧?”
  潘氏不明所以,她连忙点了点头:“当然,妈妈……妈妈最爱你了。好孩子,先让妈妈上来……”
  男孩脸上露出了一个由衷的笑容,他开心地说道:
  “那为了我,你一定会去死的吧?”
  潘氏愣住了,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用力地钳断了支撑绳。
  她死前,凝视着自己的骨肉,彷佛这么多年第一次认识他。下一秒钟,她便坠入了深渊,只留下了一声“咚”的沉闷回声。
  齐空礼望着漆黑的深渊,山洞里的吊灯硬光打在他的脸上,一半在阴影里,另一半是抽动的嘴角。
  在自己母亲的墓前,他哭得撕心裂肺。一旁的大哥齐空仁红着眼眶,不断温和地抚摸着他的背脊。齐大哥扭过头去,小声叮嘱着自己的小女儿:
  “铭美,对你小叔叔好一点,知道吗?”
  年幼的女孩懵懂地点着头,此时她还不知道什么是生离死别,只是觉得葬礼的糖很好吃。
  齐空礼哭得很卖力,直到人们都离开后,他看到管家的坟前,有一个小男孩还在啜泣。
  一想到他们相似的面庞和血统,他不禁一阵犯恶心。
  但此时的他伪装的很好,只是坚定地伸出手,对那个男孩说道:
  “你的爸爸是被人害死的。”
  年轻的马子文猛然抬头,眼里是仇恨的火焰。
  后来他远去了泰国,远去了江南,隐入于人潮之中,化名马仔田。
  ……
  当我走出行政楼时,只看见江跳跳飞扑进我的怀里。
  她抬头看着我鼻青脸肿的脸,哭道:“小默,谁把你……”
  她抽泣着,把头埋进我的胸口:“把你打成这样了……你看你……肿得跟头猪一样……”
  这要是搁平时,我肯定好好跟她调笑一番,但是此时的我只是附在她耳边,郑重地说了一句话。
  她抬头错愕地看着我,随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就这么跑走了。
  远远的,我望见了段枭和学姐。
  段枭跟往日一样不苟言笑,没有说话。
  学姐看着我的脸,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悸动,但随后就湮没于眼角深处。
  她默默低下头,盯着她那双华美的黑色高跟鞋,上面是镶着碎钻的丝带,折射出迷眼的光芒。
  浮华酒庄被黄沙淹没后,真相终于再一次浮出了深沙。
  一瞬间,我恍如隔世。
  明明三个月前,我还只是一个平常到极点的大学生。
  可如今,我靠着自己站在了浮华酒庄的土地上。
  这片土地,如今15%的部分属于一个叫沉默的普通人。
  我终于依靠着自己,完成了阶级的跃迁,走出了那片渔村。
  走出了那片道路泥泞,空气中满是鱼腥的渔村。
  以前总是不敢直视段枭,因为我总是会嗅到自己骨子里的那股鱼腥味。
  可是不知怎么的,这一瞬间,我却再也闻不到了。
  于是我抬起头,第一次平视着这个混账。
  他有些狼狈,面对我的目光别过头去,似乎感受到了屈辱和冒犯。
  此时的齐空义走出了行政楼,他身后的太阳在黄昏中慢慢落下。
  他没理我,反而是先看向学姐:
  “你是要回去读书,还是留在浮华。”
  学姐望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感怀:
  “我要先去一趟泰国,告诉我的爸爸。”
  齐空义眯起了眼睛,许久,转头望向我。他直接忽视了段枭,这让这位贵公子的脸色有些难看。
  “看来我爹确实没说错,你确实很像我那个大哥。”
  “之前没仔细看你的眼睛,因为你一直低着头不敢瞧我。现在抬起头了,居然让我有些熟悉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好奇的扭了扭脑袋,反复打量着我,似乎要把我的烙印进他的记忆里。
  这时江跳跳回来了,她手上提着我们第一天来浮华时,取酒的木箱。
  我接过沉甸甸的木箱,对着她由衷地说了一句:
  “谢谢。”
  “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吧?”江跳跳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眸,一字一句问道。
  “我记得。”我拥她入怀。
  我感受到学姐复杂的目光,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牵着段枭的手。
  伴随着沙尘暴的停歇,因为来参加尼索斯奖而逗留在此的一众名流接二连三的离开了,说不定过几天他们还要回来参加齐天宏的葬礼。
  但齐老爷子离世的消息被齐空义暂时隐瞒了起来,他需要处理掉远在陀城的齐空礼。
  至少,他需要一个答案——
  显然,根据遗嘱上面触发的条例而言,齐空礼已经无权继承家产,甚至证据链齐全的情况下,他需要付出一些法律层面的代价。
  于是,作为股份持有者的几方人马,我们安静地静候在松庭。信号还是没有恢复,我和跳跳在修车;段枭在闭目安神;学姐在看书。
  别看那天这斯巴鲁的引擎过热烧的厉害,实际上居然只是一些支架多了碳痕。
  当然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问题,比如四轮偏移这种——包括不得不斜着握方向盘,玻璃水早没了,雨刮器被大风吹断了等问题。
  但总之,它居然还能开,这令我十分意外,感觉都可以改名叫车坚强了。
  我看了一眼学姐看的书,名字叫《德伯家的苔丝》,一本蓝黑条纹的老旧小说,这好像是上半册。
  我没看过这本书的原着,因为实在太古早了。
  哈代写这本书时,英吉利还叫日不落帝国。
  但作为一个电影爱好者(勉强算吧,虽然没跳跳那么发烧),我居然看过这本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
  这好像并不是一个美好的故事——被富少爷亚力克诱奸的苔丝,坦白了自己的心迹,被未婚夫克莱尔抛弃。
  因为富硒困苦的生活,不得不和曾经的仇人亚力克同居。
  她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我在心里默默的想。
  结局是黑暗的。
  克莱尔从国外回来后,希望苔丝回心转意。
  苔丝此时陷入了愤怒,她认为是亚力克才导致了自己第二次失去了克莱尔,于是她手起刀落杀死了这位富少爷。
  她和克莱尔渡过了片刻的幸福时光后,便被处以绞刑了。
  当时看电影时,我曾无知的认为苔丝太过冲动,许多事情或许可以徐徐图之。
  可是现在,我心底居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一个自私的声音——我希望我的苔丝可以冲动一点。
  我多么希望学姐可以……
  我摇摇头,把杂念抛诸脑后。
  这世界没法让所有人幸福,如果学姐回来了,那跳跳怎么办呢?
  我扭头看向了跳跳,她满头大汗正在拿着毛巾擦拭我们脏兮兮的斯巴鲁,眼里满是希冀。
  她是不是在期待着我们的未来呢?
  而我这个混蛋,还在背着她想象着这些有的没的。
  我低头看向手腕上的红绳,上面还残留着女孩的发香。
  门口,齐空义插着兜走了进来。其实岁月并没有在这位浮华当家上留下多少痕迹,抛开立场而言,他是一个有魅力的中年男性。
  他沉声说道:“齐空礼已经不在国内了,他很警觉,留下的是假信息”
  “现在的他应该在公海上,我想他应该不会回国内了。”
  “有人告诉了他这一切。”段枭并没有睁眼,他安坐在椅子上,始终保持闭目养神的姿势,“我猜是歆科集团的那个女孩子吧。”
  我们彼此对视了一眼,柳夭?
  “你不懂女孩。她们冲动感性,行动力又很强。当她醒酒后,意识到自己醉酒间接破坏了师兄的计划后,她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联系上他的。”
  “因为你是一个生性薄凉的人,你这一辈子就没有真正爱过谁。”段枭睁开眼睛,冲着齐空义挤出一个笑容。
  齐空义面色难看:“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需要在你心里留一根刺,反正我估计今天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不如让你恶心恶心,每天都睡不好。”
  死在这里?
  段枭语出惊人,导致所有人都惊骇地望向他。学姐一脸错愕,我面色凝重,江跳跳更是瞪大了双眼,嘴巴好像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齐空义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空廖的松庭内,他嘴上的雪茄缓缓燃烧着,发出了烟叶爆开的声响。
  “证据呢?”
  “我不是沉默这种穷孩子,我不跟你讲证据。我只知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段枭睁开眼睛,语气幽幽,“我爹会替我报仇的。”
  齐空义满意地笑了。下一秒钟,我、江跳跳以及段枭的胸口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红点。
  像是死亡的记号。
  跳跳腿一软,便瘫软在地上。
  我紧紧绷着自己的脸颊,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冷静。
  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我们就来到了生死的边缘。
  我说怎么后山有小东西一直在反射光线,原来是狙击枪的瞄准镜在反光吗?
  我们,原来,一直都在齐空义的监视中。
  段枭似乎有些惊讶:“你居然不杀铭美吗?”
  我扭头望向学姐,她的胸口确实没有红点。没来由的,心底突然松了一口气,但随后齐空义冷淡的话语又让我的心脏揪紧。
  “我答应过我爹,会好好‘照顾’她的。所以她只需要软禁就可以了,她的结局会和她妈妈一样,浮华的主人并不会变。”
  像她妈妈一样,成为齐空义胯下的禁脔吗?
  “浮华松庭失火,宾客尸骨高度损坏。你们觉得这个理由怎么样?”
  齐空义望着我,眼里是愉悦的笑意。我敢肯定此时的他是畅快的,像他这种权力的主人,不会容许有其他的意外去沾染他的王座。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沉默?”
  他好奇地看着我,看着这个没明明没相处几天,却一直在给他制造惊吓和意外的神奇小子。
  松庭里是彻骨的寒意,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中是肃杀的气息,粘稠到能突破现实的屏障。
  “唉。”
  伴随着我叹了一口气后,它们如浴缸中的冷水般,又奔涌进漩涡之下,不复存在了。
  我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松庭真的要失火了。”
  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注目礼下,我一把扯下自己的牛仔外套——只见腰间上,是一个白色的线缝袋子,它的末端,连接着一根纤长的尼龙绳引线。
  齐空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像是摇摇欲坠的老旧墙漆。他死死盯着我手上的引线,没有说话。
  显然,上面连接着的袋子里,是一些危险的化学物质。
  它的名字叫PETN,尽管在生活它的主要作用是治疗心脏病,可它有一个小小的副作用,就是拥有着超过8400m/s的爆速。
  这玩意只需要装1.4克,便可以炸死人。
  而我身上的当量至少是它致命量的五百倍以上。
  “刚刚借着检查斯巴鲁内饰的功夫,我顺便往在自己身上绑了点炸药。”我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对了,我这个,是云爆弹。”
  “不可能!你在说谎,我明明已经搜查过你们的所有行李——”齐空义咬牙切齿,我知道他是在试探着我,但他话音未落,就被江跳跳打断了。
  “是我们装酒的酒箱哦,它又是泡沫又是木头的,不拿来当炸药包简直太可惜了。”江跳跳也有样学样的,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
  该说不说,这小丫头在嘲讽人上是有点天赋的,难道这就是雌小鬼的被动技能?
  齐空义的眼睛里是一丝懊恼,他怎么都没想到,原来答案居然就埋藏在他的眼皮底下,可是就这么与他擦肩而过。
  我们所有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最后是我,望着他高挺的鼻梁,淡淡说道:
  “是的,我是一个穷孩子。一个出生在海岛,靠着卖鱼人的百家饭长大的穷孩子沉默。如果不是因为学姐,我或许这辈子接触不到你们。或许我会一个人躲在寝室里,隔着屏幕意淫着你们的人生;或许我会一辈子都这么软弱无能,一辈子都这么庸庸碌碌。所以现在,亲爱的浮华大当家。尊贵的你,想要和我这样的一个穷人,一起同归于尽吗?”
  我看着胸口的激光红点,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我有我的决意。”
  齐空义没有说话,他看得出,面前这个穷小子是动真格了。
  只要枪响,他死前就一定会拉动引线。
  小口径的狙击子弹没法直接切断最后的神经连接,大口径的子弹却会把他轰成尸块,直接引爆这个云爆弹。
  这枚炸药,就是这个男孩最后的底牌,也是他躲开飞机,沿着国道一路往西开车进西域的原因。
  这世界上,穷人和富人的区别很多。
  甚至很多情况下,都可以当成两个物种。
  但他们却有一个根本的相同点,那就是只有一条命——这是这个世界给予穷孩子最后的一个礼物,一个抗争的意志。
  “把枪给我。”我说道。
  他没有答话,只是慢慢举起了手,露出了腰间的格洛克。
  “跳跳,帮我把保险打开。”我笑着,汗水从额头涔涔落下。
  ……
  就这样,我挟持着齐空义。
  五人一起往东,开到了一片无人的戈壁滩涂。
  这里没有狙击手,也没没法再对我们的生命造成什么威胁。
  直到这时,我才把他放下车。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不恼怒。只是静静看着我,叼着口中的雪茄。
  “我很享受这几天的过程。”
  他告诉我,随后摆了摆手,便自顾自地漫游离开了。
  深紫的夜幕下,一轮圆月升起,把他的影子拖长。
  这位杰出的阴谋家,终究还是没能达到他权掌浮华的目的。
  以后的日子里,会有一个叫齐铭美的女孩,处处同他作对掣肘。
  “跳跳,坐副驾来。”我的语气没什么起伏,闷闷的。
  因为我知道我心中有一个意愿,在催促着我。这里荒无人烟,这里没有信号,这里是西域的最深处……
  如果我,就让我……
  我慢慢举起了格洛克,对准了段枭的脑袋。
  我真的很想杀了他。
  他愣住了,随后露出了释然的表情。我们并没有多说什么,月光打在我不断哆嗦的嘴唇上,倒映出我眼中的恨意。
  这时,一只雪白的素手,捏住了我的枪管。我看着学姐无言地望着我,她细长的睫毛轻颤,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安静的车厢里,只剩下了四个人落针可闻的呼吸。
  我愣住了,随后一股无力感不断涌上心头。
  她需要段枭,她也喜欢段枭,她更必须要依靠段家,来制衡她那个权欲滔天的二叔。
  这些是我这个穷孩子,没办法给她的。
  而且她的身体,是不是也习惯了段枭的爱抚?
  她是不是也在顺从着自己的“生理性喜欢”?
  我无语凝噎,我知道,这个解法已经来到了最后一步了——
  我需要成全她,配合着她,把它解出来。
  哪怕代价是,我们这辈子有缘无份。
  我苦涩地笑了,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枪。忽然,我猛然一脚地板油,斯巴鲁呼啸而出。
  它难过地吼叫着,以三百码的时速跑在月夜的戈壁滩上,掀起阵阵黑色的浮沙。
  “你要是欺负她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嗯。”
  段枭鼻尖酸酸的,所有的骄傲和风度,都被咆哮的斯巴鲁轰然碾碎。
  ……
  两年后。
  “喂——慢吞吞的,你就这么怕见我爸?”江跳跳不断扯着我的袖子向前,嘴里念念有词。
  我尴尬地笑道:“我不是怕,我是担心他……”
  “他有什么好担心的!”江跳跳扬起小鼻子看着我,“还是说,你上完了不负责——”
  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生怕有路人以为我是什么变态恋童癖。
  西域之行回来后,我顺利地毕业了,现在是江南日报的独家记者。
  平时也写出了不少大爆的新闻稿,现在算是新闻界的一块香饽饽。
  学姐则辍学后,继任了浮华创新园,是浮华最年轻的女董事。
  当然浮华酒庄的主业还是齐空义来掌管,这位二当家在不断收拢着自己的权力,成为浮华最大的话事人。
  陇西段家的二少爷段枭,似乎因为两年前的一系列刺激后性格变化了许多,现在成为了崇阳重工的核心管理层之一,想必接替他的父亲,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最重要的则是,齐家与段家联姻了。人们都在称赞着这一对璧人是如此般配,窥探着这背后的商业层面和权力斗争。
  跳跳则是成为了江南日报的编辑,现在每天就负责催我的稿子。
  我们谈恋爱的风声在报社不胫而走,被她的光头老爹知道了。
  得知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她爹悲痛欲绝,说什么都要见我一面。
  这不,我就这么不情不愿地被跳跳牵到了她的家中。
  其实平时我没少和她在这里干一些情侣之间的私事,但第一次以上门女婿身份登门拜访,还是令我有些紧张。
  “咚咚咚。”跳跳敲响了自家的大门,只听见参参脚步,一个光头推开房门映入眼帘。
  “叔叔好……”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上提着的茶叶都重了几分。
  光头语气震惊,用一口吴侬软语说道:
  “啊,侬是那年闯我办公室的松井冰(神经病)!”
  饭桌上,尴尬的气氛还在蔓延。我自顾自扒拉着碗里的青菜,抬起头只见小老头扫视着我,凶巴巴地问道:
  “你最近,在写什么稿子啊?”
  我陪笑道,在桌下悄悄牵起了跳跳的手:
  “是一篇人物专访,名字叫,《浮华美酒之谜》。”
  【全书完】
  字数:5,9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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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9-18 11:01 #43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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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1上篇
  当公司成为其他企业的并购目标后(一般为恶意收购),公司的管理层为阻碍恶意接管的发生,去寻找一家“友好”公司进行合并——而这家“友好”公司被称为“白衣骑士”。
  “我希望段家可以入场,至少要上抬股价,让齐空义不能继续收购散户股权。”昏暗的办公室里,齐铭美的声音响起。
  她身穿着一袭黑金长裙,雍容身段彰显出女孩的不平凡。
  亮片在黑暗中也隐隐发出了光泽,像是夜空中的萤火虫。
  白色的狐毛小衣披在肩上,柔和了整体外放的气质,显得女孩更加不显山不露水。
  她只是静静坐在段枭办公室里的真皮沙发上。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段枭背对着她,轻声说道。
  这位段家二少爷在经历了西域之行以后整个人内敛了不少,像是一个被戳爆了的气球。
  齐铭美默默起身,走到了他的台前,慢慢揽住了他的肩胛。
  “可是段家也可以收获很多,包括浮华的股东大会决议权。”女孩的声音清脆,像一只黄鹂鸟在歌唱。
  “那是段家的,不是我的。”段枭淡淡说道,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女孩香甜的呼吸喷涌在他的脸颊上,刺激着他的雄性荷尔蒙。
  女孩顿了一顿:“那你还有我啊。”
  段枭终于转头了,他拧过自己的旋转椅,直视着女孩柔嫩的双唇。
  “老实说,我心里没底。”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脆弱地抱住女孩的腰肢,把脸贴在女孩柔软的腹部:
  “你的心,真的属于我吗?真的没有别人的痕迹吗?”
  女孩的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她像个温柔的妈妈一般紧紧贴住段枭身体。
  “我当然是你的,我们结婚吧。”
  “结婚对于我们这个位置的人来说,是没有什么约束力的。”
  “你其实心里还有喜欢沉默,对吧。”
  段枭开门见山地问道。
  学姐缓缓摇了摇头:“他有女朋友,我也有你了,我们早就没可能了。”
  “答非所问……”隔着女孩的衣料,段枭的声音闷闷的。
  在他的世界里,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是丛林法则的。
  所以对于从沉默手上抢走学姐,段枭向来是没什么负罪感的。
  倒不如说他认为就应该这样,向学姐这样的馥郁奇葩配得上更加好的雄性。
  可是他看走了眼,过去一再忍让的绵羊原来是披着羊皮的幼狮,在浮华酒庄里披荆斩棘地冲上了云霄。
  当那根漆黑的枪管抵住他的脑门时,他看到了沉默眼中熊熊燃烧的焰火。
  如果就这么死了,倒也没有污了段家的名声,段家各个枭主,好死便死了——
  可是他却被自己的女人救了,沉默放过了他。不是因为段枭,而是因为他的学姐。
  段家的骄傲就这么被扯碎在风里。
  他也再没了往日的风采,像是被赶出狼群的狼王,形单影只地走在荒原之上。
  这种社会性的死亡折磨着他,尽管其实压根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但他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他恨不得自己死在那个月夜。
  当他回过神时,只看见齐铭美握着自己的手。她的手炽热而肯定,用自己诱惑的脸蛋贴在了男孩的冰凉的手上。她轻声说道:
  “扇我。”
  段枭愣住了。
  “我不喜欢小段现在这副模样。你如果真的害怕这些,那为什么不狠狠把我教训一顿呢?”
  齐铭美跪在他的身前,仰头望着他,露出自己姣好的面容,轻轻隔着牛仔裤蹭着他的阳具。
  “让我离不开你不就行了吗?”
  段枭沉默了许久,突然一把起身奋力把齐铭美压倒在毛绒地毯上。他死死压住了女孩丰腴的肉体,感受着她奋力扭动的美好。段枭恶狠狠说道:
  “你很狂妄啊?”
  他掐住齐铭美的脖子,看着女孩涨开在脸颊的红晕。咬着牙说道:
  “别后悔啊,齐学姐。”
  不知为什么,作为这一切的他,心情真的一瞬间舒畅不少。尽管他表现得十分被冒犯,但心里却隐隐生出了一丝对女孩的感激。
  这一瞬间,他决定要认真爱这个女孩,和她结婚。
  但是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做一是件事情——
  就是彻底把女孩变成自己的东西。
  送她一趟难忘的吉坂岛旅行,让她彻底释放最美丽动人的一面。
  ……
  吉坂岛,地处太平洋的一处公海之上。
  是由日本人在二战后建立起的隐秘岛屿,它一般面对世界最顶流的那一批掌握着财富的权力者,所以在生活中鲜为人知。
  它最主要的作用,便是第二章提到过的五个字——
  “权力解放性”。
  尽管对于那个位置的人而言,他们并不缺少性资源。
  但是人们总是不会满足于现有的现状,他们在不断追寻着更加刺激极端的性幻想,并热衷于把它们转化为现实。
  所以这个岛的主要作用,是改造爱侣,让她们的身体匹配她的爱人。
  许多豪门的未婚妻都会选择来此度婚假,以此来收获后半身无与伦比的幸福。
  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是女性来服务男性呢?
  因为这个世界上最顶端的权力者,无一例外都是男性。
  这很残酷,但是却被历史一遍遍不断重复演绎着。
  这里有着最隐秘的幻想,最狂野的欲望,以及最美妙的试炼。
  这就是吉坂三道。
  ……
  “先生,这是您爱人的体检报告单。”
  一位面容姣好明媚的日本女孩,身穿一袭纯黑的服务裙,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
  她们作为这里的侍女,精通各国语言,永远都以最专业的角度来帮来到这里的客人来制定需求。
  段枭拿过报告单,一眼扫去。里面不仅涵盖着女性的各项数据指标,甚至包括敏感带,神经耐受程度都一应俱全。突然,他看到了一处标红。
  他的瞳孔一阵收缩,隔着透明玻璃,转头看向了体检室内昏迷的齐铭美。
  “为什么她的处女膜是缺失状态?”
  “您好,根据您与爱人的填表内容来看。我们谨慎分析理由如下,因为您的爱人从小便学习民族舞,这种职业在身体拉伸与柔韧度方面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但与此同时,许多学习舞蹈的女孩由于练习拉伸的过程中的操作不当,会损伤自己的处女膜。”
  “她在吸入麻药前已经和我们提及过了,经过我们的评判,可信度是十分高的。”
  真的吗?段枭脑海中闪过一瞬间的怀疑,随后就淹没于心底。
  因为无论如何,这几天过去后,女孩都会成为他最相合的爱人。
  “继续吧,我们可以开始了。”他淡淡说道。
  “嗯,先生,我们这里对您也有一些指标测试,是关于您生殖器的长度,硬度,包括心理层面的性癖一些初期把控。还请您现在沐浴更衣,同您的爱人一起参加吉坂三道呢。”
  段枭缓缓褪下了自己身上的常服,露出了昂扬的男根。
  ……
  吉坂一道净身当齐铭美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地躺在一汤温泉之中。
  水温炽热,显得她的脸蛋红扑扑的,格外明艳。
  她缓缓站起身,看着水珠顺着自己完美的洁白躯体滑下。
  她似乎有些羞涩,动人的胸脯随着呼吸不断起伏。
  怎么就答应了段枭这么荒唐的命令呢?她也说不清自己内心深处究竟是什么情绪,是惶恐不安,还隐隐带了一丝期待?
  直到她扭头望向镜子,整个人忽然愣住了,一抹白金色映入她的眼帘。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一头油黑的秀发,不知何时已经被漂染成白金渐变色了。
  就这么被一根黑色的橡皮筋扎在脑袋上,盘成了一个丸子。
  她一把扯下皮筋,看着自己的头发滚荡散开,铺陈在自己的肩胛之下。
  这幅模样,跟过去那个校园少女迥然不同了。现在的她,倒像一个芭比公主,适合摆放在收藏家的展柜之中。
  跟过去的一切说再见吧。
  她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说,那个小默最爱的学姐,她也已经把回忆都封装送给他了。
  现在的齐铭美,是那个段枭最爱的女友。
  水气氤氲中,走进了一个棕黑色皮肤的男性,他的身材块块分明,孔武有力,慢慢从身后一把揽住了齐铭美的腰肢。
  “喜欢吗?”段枭抱着她问道。
  齐铭美不知道该做何回答,她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你来干什么?”她小声问道,看着他手上端着的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一个个洁白的小瓷瓶。段枭奸笑一声:
  “帮你按摩呀。”他放下托盘,在手上抹上其中一瓶黏腻的油膏状物,轻柔地擦拭在齐铭美的小腹上。
  陡然间,一阵灼热感顺着小腹开始往外蔓延,从五脏六腑蔓延向四肢的边缘。
  这种奇妙的感觉配合着高温水汽令女孩似乎有些缺氧,她喘着粗气,娇声问道:
  “这是……什么药?”
  “会让你变舒服的药。”段枭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着,令她不由得一阵哆嗦,腰间发软。
  ……
  约莫过了半小时左右,齐铭美无力地瘫软在一旁玉色的大理石台上。
  说是大理石台,其实更像是一张玉床。
  当年《神雕侠侣》中,小龙女好像就是睡在这种寒玉床之上。
  冰冷的质感不断刺激着齐铭美敏感的神经,她只感觉浑身酥麻,舒服到了极致,恍如一场长眠后自然的从梦中醒来。
  段枭的手指游走在她雪白的身体上,像是柔软的触手一般。
  只感觉子宫盆腔内都饱饱得含着一汪水,只待稍加刺激,便会随着身体到达极乐,一起喷涌而出。
  她浑身上下都是油汪汪的膏药,在浴池的暖色顶光下显得格外迷人,每一寸肌体都反射着属于女生的优美曲线,彷佛雕塑中的维也纳。
  尤其是那腰肢,学姐的腰并不像寻常审美中一般纤细,能一把盈盈握住;恰恰相反,学姐的腰线是属于那种微微带着肉感的丰腴型,小腹上隐约的马甲线下是可爱的脂肪层,守护着她敏感的子宫。
  脂肪层连带着她那撑开的臀部曲线,令人垂涎三尺。
  这种梨形的身材,凹凸有致又微微带着肉感。
  在展现女性魅力的同时,又蕴含着某种关于原始生育的兽欲,每一个见到她的男生,或多或少都在心底最深处带着一些疯狂的幻想,幻想把她狠狠压在身下,感受着这带着弹性的肉感身材在承压下的反冲。
  段枭心底也是这么想的。
  他有力的双手顺着臀部的紧俏不断施力往上推抹着,发力下压的指腹埋进了滑嫩的肉体下,留下红色的印迹,像是按压着一个装满了水的气球。
  他慢慢往上推去,听着身下女孩吃力发出的一声魅惑的轻哼。
  “嗯……”
  齐铭美微微张开了檀口,吐出了心底慢慢被勾上来的欲望。
  精油里的成分有提高敏感度的古法草药,她现在感觉似乎只要段枭一触碰到自己的肌肤,自己的底下便会涌上一股灼热的热流,弄得下面湿漉漉的。
  心跳速度越来越快,彷佛胸口有人擂鼓一般。
  “哦……”又是一下,这回段枭把手指深深臀缝之中微微掰开,刺激得齐铭美下意识地就发出了一声难堪的声音。
  明明其实这并不是一个神经特别多的部位,但是就是这种心理上的,被段枭一点点凝视着,把身体深处每一个隐秘的角落全部都暴露开的羞耻感,刺激着她愈发激烈的心脏。
  无论是大腿内侧的嫩肉,亦或是耳垂背后的软骨,甚至是下乳面被乳房遮蔽住的乳肉轮廓,脚趾的指缝,自己身体的每一寸每一段都被段枭抹上了精油。
  油性的膏药接触到了刚吸饱水的皮肤,不断地渗透进一个毛孔,随后在刺激下不断地收缩舒张,彷佛灵魂都要顺着段枭的手指被男人控制着拎起来了。
  “这么舒服吗?怎么口水都流出来了?”
  段枭的话语在耳边不断响起,却彷佛蒙着一层透明的塑料袋,朦胧而深远。
  齐铭美无意识地歪着脑袋,嘴角是晶莹的口液,顺着两边慢慢往下淌着。
  她怎么都想不到,仅仅还只是开胃菜的按摩,自己居然舒服得情难自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还想……要……”她趴到在冰凉的台面上,颤颤巍巍哆嗦着说道,咽下了分泌出的口水。
  段枭把她翻过身来,双手按压住她的小肚子,施力用大拇指慢慢往下推去:
  “是——这样子吗?”
  “哦……”
  齐铭美的声音陡然提高一节,她只感觉小腹一阵暖流在冲击着,又酸又痒又磨人,彷佛有一根虚幻的肢体被抽离开。
  段枭又耐心地推了一次,看着她如同被水浸湿的下体往地上“啪嗒啪嗒”滴落黏腻的液体。
  嘴里发出了动情的呜咽:
  “好奇怪,别顶了……”
  学姐的声音也黏糊糊的,像是含着一口温水,每个字节都耷拉着脑袋黏在一起。
  段枭阴笑一声,从玉床上方的悬梁顶上扯下两根玉带,就这么系在她无力的手腕上,拉着一个轴承系统慢慢升起。
  就这样,学姐保持着着一个被高高拎起的姿势,踮着脚轻踩在玉台之上。
  这个姿势很熟悉,当初告白之夜她也是这样子被段枭跟小兔子一样提了起来。
  今天段枭的故技重施不免令她想到了那一夜的羞恼,她不由得红着脸撇过头去。
  柔嫩的腋下是茂密的黑色森林,同她的金色秀发不再相搭。
  段枭往上面细细涂抹上打发的泡沫,冰凉无形的触感没来由得刺激着齐铭美一阵心悸,这时她看着段枭从木质托盘中取出一片脱毛刀。
  “沙沙。”
  安静的浴池之内,只剩下了段枭耐心地刮擦声和齐铭美的喘息声。
  她只感觉自己的香腋之下喷涌出男性的阵阵鼻息,凉飕飕的凝视感伴随着一瓢瓢浴池的清汤温水不断加重。
  直到最后,这两块私密的腋下美肉彻底暴露在空气之中——
  它白净的外表下,如凝脂一般的肤质不断延展凹陷下去,露出中间如草莓一般带着粉红光泽的腋肉。
  羞答答的嫩肉在段枭的注视中有起伏的微微轻颤着,像是被强行撬开了蚌壳的玉蛤一般吞吐着湿润的水气。
  上面是麝香的芬芳,是属于西域女孩的淡淡的催情香汗,凝结在那两片白里透红的柔嫩腋窝之中。
  “别看了……”学姐闭上眼,害羞地轻声念道。
  “本来这段时间我心情很差,但是现在居然舒服了不少。”
  段枭笑吟吟地捏起女孩的下巴,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她在眉心的点点褶皱,“因为我知道你这幅模样只有我能看到。”
  男人的占有欲在这一次得到了满足,尽管他再也不会自讨没趣的提及“你的小默”了。
  过去用来刺激精神学姐的成功密码,如今竟然成为了段枭自己最大的心障。
  他把精油慢条斯理地涂抹在女孩柔嫩的腋肉上,听着她动情的喘息。
  “哦,好痒……”
  女孩的手指扭动着,像是一条大白鱼在鱼线下不断扑腾。段枭白了她一眼:
  “现在我不折腾你,等会有让你爽的。”
  “哟,听到爽的下面就流水啦?”
  段枭促狭的声音响起,看着齐铭美双腿之间拉丝的肉唇吞吐着绵密的淫液,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扯出一条长长的银白丝线。
  他拿起沾满泡沫的筛子,轻轻把浮沫擦拭在女孩下体剩下的阴毛上,看着她承受着这种丝丝痒痒的折磨,脸上银牙紧咬死死绷着的模样。
  “我累了,你自己给你的小妹妹剃毛吧。”
  段枭打了个哈气,促狭地望着齐铭美涨红的面庞。
  这家伙……学姐脸上飞起阵阵红晕,她难堪地瞪着面前的黑皮体育生。
  他就是想要看自己给下体脱毛时的窘态。
  齐铭美咬牙切齿,发觉自己底下洪水在泛滥,似乎只需要轻轻一捏,便会榨出涓涓汁水。
  “有什么奖励吗?”她恶狠狠看向面前人高马大的段枭,瞪圆了含春的双眸。
  ……
  吉坂二道极体在一间打光闷柔的暗室之中,暗红色的光柱下是曼妙的女体阴影。
  这间暗室本身是90年代初供一些有摄影欲的金主进行一些胶卷冲洗的,但后来伴随着胶卷摄影的式微,便被吉坂岛改成了调练室了。
  红色的小灯并不是什么特别的设计,只是因为柯达的胶卷冲洗时可以规避红外光罢了,但是放在这里却又相得益彰。
  柔和朦胧的顶光恰好的勾勒出女性最甜美的身体轮廓,却又恰好可以保持着一定的阴影留白——人们又把这间暧昧的暗室称作极体室,因为任何一个从这个桃红房间走出来的女人,都会拥有着最极致的肉体。
  最敏感的频率,最娇媚的抽搐,最迷人的表情,最美妙的交融。
  或许接下来的画面在某个男孩的梦里出现过——
  那个他最魂牵梦萦的女孩,被一根长长的红绳捆绑束缚着赤裸的身躯,颗颗分明的绳结牢牢让她以一个耻辱而官能的姿势倒在榻榻米上。
  绳结纵横交错,被迫紧紧勒住女孩肉感而白皙的蜜大腿;她的膝盖弯曲到底死死撑直,小腿则折叠着,在脚踝处连接着红绳绑结,不得不紧贴着自己Q弹的大腿。
  两只大腿肉和小腿肚被红绳霸道地固定住,勒出女孩腿上为数不多突出的小肉,让人看着食指大动,恨不得亲自上前去亲吻着吮吸着这具诱人的雌躯。
  被迫张开“观音坐莲”的姿势下,女孩的一对小脚相对,粉红的脚板心相互就这么紧紧贴在一起,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视觉中心是女孩无奈抬起的女阴,上面空荡荡的,不复往日一片发达的黑森林在此盘踞。
  学姐真的拿着脱毛刀,自己剃掉了身上繁茂的阴毛。
  作为西域的女孩,学姐的体毛同时杂糅了东方人种和西方人众的优点。
  她身上并没有大片的体毛,十分的光洁干净;但她的腋下与私处的软毛却又十分茂密,像是一朵黑色的小狗玫瑰,散发着淡淡的麝香,令人心旷神怡。
  此时这块从来没见过天日的白嫩肥糯馒头穴,就这么屈辱地暴露在粉红色的软光中。
  两瓣跟山竹肉一样的雪白的穴肉紧紧相嵌,中间是红彤彤的小豆豆。
  它因为充血从肉色转向红色,像一颗闪闪发光的小石榴粒。
  而底下则是微微张开的穴口,它像是会呼吸一般,时不时就小幅度收缩一下,慢慢淌下粘稠的蜜液。
  但这些女性甘甜的体液并没有滴落在榻榻米上,而是被一块白色的布料兜住了。
  布料被蜜液浸染,逐渐呈现出半透明的样式,隐约能透过它,望见里面粉色的糯叽叽的馒头穴肉。
  它就这么被红绳从胯间搭线穿过,固定在这个美好的馒头穴上,焖着这个湿润光滑的小穴,像是一块香甜的雪糕一般。
  在往上是层层垒起的红绳,把两块有料的酥胸绑住,像是一双攥紧的双手,把白皙的胸口牢牢勒紧。
  双手则被绑起折叠在背后,高高扬起的下巴不断引着雪颈呼吸,雅丽的小脸红扑扑的,灵动的双眼则被一块黑皮牢牢系住,让她看不到周遭的一切。
  极体室里,女孩被捆得跟粽子一样,如上贡一般被灯光打亮,玉体横置在中心的榻榻米。
  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胸口不断微微起伏。
  她的嘴里叼着一个带着洞的口球,颇有科技感的闪烁着银白色的呼吸灯。
  这个口球,是一个检测心率的检测器。不仅如此,它还有一些更为奇妙的作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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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9-18 11:01 #44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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