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假借醉酒之名
    我对天发誓，我是在先门外踱步了一会，等着心绪完全平静了之后才敲响苏小伶的房门的，所以现在这个局面——我靠着床头，苏小伶整个瘫软在我身上——真的不能怪我。
    我努力在心中为自己辩解，但怀里的少女却毫无自觉。她因为醉酒而变得红扑扑的脸颊紧贴着我的胸口，半干的长发散落在背后，发梢还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更要命的是，她的腰腹正好压在我某个刚刚平静下来的部位，而她本人则像只吸了猫薄荷的猫，一个劲地往我睡衣领口里钻，鼻尖蹭着我的锁骨，发出窸窸窣窣的嗅闻声。
    “别闻了，”我推了推她的肩膀，但却完全得不到回应，只能听见胸前传来的嗅嗅的吸鼻子的声音。
    “你是属狗的吗？”我又是拍了拍她的头，又是捏了捏她的脸，但她却是全然不顾，依旧我行我素地闻着我的味道。
    “真的是，原本就有够麻烦的了，喝完酒之后更是难缠十倍。”我无心的吐槽却让苏小伶猛地一抬头，然后直勾勾地盯着我。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到：“不许说我烦。”
    “难道你觉得自己现在很讲道理？”我反问道，而苏小伶则无视了我的调侃，鼓起自己通红的小脸蛋，像只炸毛的猫大声抗议道：“不、许、说、我、烦！”
    “好好好，”我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用哄小孩的语气敷衍道：“不烦不烦，小伶是世上最乖的孩子，好不好？”
    “噗——”她一下子笑出声，不知是酒意又涌了上来，还是我的甜言蜜语起了作用，亦或是二者都有，总之，她真的如同一个乖孩子般黏我黏的更深了。
    大概是和她姐姐一脉相承下来的习惯，苏小伶也开始紧紧地抱着我的肚子不放，她的脑袋枕在我的小腹上，似乎随时可能就这样睡着。
    “别睡啊，要睡回隔壁睡。”我尝试着做出最后的挣扎。
    “不要，我就要在这睡，”苏小伶不讲道理地嚷嚷着：“我就要在这里睡嘛。”
    虽说苏小伶平时在我面前就很任性，但喝完酒之后似乎变得更倔了，更加无可救药的是，我竟然觉得这样任性的她也相当可爱。长久以来，我在不经意间饮下的魔药似乎太深，而到现在名为爱情的病毒终于爆发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捋着她散乱的头发，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丝不安。
    维持友谊地久天长的秘诀就是一个装傻充愣，一个死不承认。但事物总是在不断发展的，作为JRPG的信徒，我无异议地拥趸着“前进便能得到两样事物”这一信条，即使我不确定万里长征是否已经走到了头，接下来能否可以吹响表白的冲锋号，但失败也总比止步不前要好。
    或许我们真的有某种心有灵犀吧，在我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苏小伶拱了拱自己的头，囔囔了一句：“喜欢……”
    我定睛注视着她，想要从她的表情上判断出她是不是在装睡，但在她那睁不开的双眼中我找不到一丝破绽，所以我只能把她扶起来，摇晃着她的身子质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嗯？”苏小伶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脑袋一片迷糊，双脚盘在床上坐着发呆了半天，反而弄得我坐立难安。
    “小伶？”我尝试着喊了喊她的名字，听到这一声，她那失去焦点的目光才像是找到了目标般慢慢汇集到了我身上，在见到我之后，她朝我比了个剪刀手，嘴里还发出“耶”的声音。
    我捧着她的脸，凑到她面前，在一个极近的距离对她问到：“你到底醒酒了没？”
    “啊？你在说什么呢？我从来就没喝醉好吧。”苏小伶不高兴地撅着嘴巴，然后高高举起右手，不知道在对谁说到：“再来一杯，我还能喝。”
    “你可别喝了，”我一放开她，她就直接倒在了我身上，然后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半天没个声响，在我反复喊了她几声却得不到回应，只能又一次把她扶起来后，我清晰地看见她的脸上流下了两道泪痕。
    “你突然哭什么？”我连忙用手擦拭着她的眼角，但苏小伶却好似毫无自觉般地自言自语道：“我好开心……”
    “又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我推开她，和她面对面坐在床上，劝慰道：“别想有的没的了，赶快去睡觉吧。”
    但苏小伶却完全没听进我的话，又突然对我傻傻一笑说道：“我真的好开心……第一次做飞机……和你在一起，来找姐姐……真的好开心……”
    “一会哭一会笑的，你等我拿一下手机，录下来等你醒酒了给你看，到时天天拿这个逗你玩。”
    我掩饰着羞涩说完，伸手就要去拿之前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但刚一伸出手，整个人就一下被苏小伶扑倒在了床上。
    “不许动！”她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在发出长长的“嗯嗯嗯嗯嗯嗯”的怪声之后，对着我气势汹汹地说到：“不许跑。”
    “没跑，我就是拿一下手机！”
    “不许拿，就这样……”她夹住我的脚，双手绕在我的脖子上，整个人和我一起在玩叠叠乐，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陪我睡……”我眼看着苏小伶在说完这一句后就如同断线木偶般倒下了，独留下根本不可能睡着的我左右为难。我费力地稍微挣扎了一下后，情况却反而变得更遭了。少女的肚子好死不死地压着我的胯部，而她的胯部则紧贴着我的大腿。从她身上传来的好闻的味道萦绕在我的鼻尖，一点点地剥去我残存不多的最后的理智。
    我知道苏小伶现在根本不可能看见我的眼睛，但我还是拼命地瞪着她，嘀咕道：“早晚有一天我要好好教训你。”
    我一边在心中幻想着她将来被我狠狠地压在身下时求饶的样子，一边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在是自己被压在下面的这一事实。事到如今，我也不忍心再把她推开，只能任由她把我当成舒服的抱枕。
    为了压下不断涌上来的欲望，我选择放松肌肉，让她的身体和我更多地贴合在一起，而非只是持续地挤压那几个地方。简单地调整了下姿势后，改变的触感却像是一下子从硬板床换成了懒人沙发一样，少女香喷喷的身体整个都贴合在我的身上，在把我当抱枕的同时，她自己也有如一个温暖的软绵绵的抱枕，只是这个抱枕略微有点重就是了。
    现在，在安静的世界里只剩下我们浅微的呼吸声，我感受着少女的重量，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心神稍稍放松一点，疲惫和困意就突然如潮水般涌了上来。短短的一天，以长途跋涉的旅行为始，经历给青梅竹马的惊喜，经历旧友的重逢，经历不同寻常的就餐和沐浴，“今天好像确实发生了很多事啊……”这是我在陷入睡梦之前脑海里最后闪过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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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伶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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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痛，”这是我费力睁开眼皮时昏沉头脑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在切身体会之后，我总算理解那些文字里描述的“宿醉”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了。我的太阳穴在一跳一跳地抗议，喉咙干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我的胃还比较听话，暂时没有上下翻腾给我闹事的迹象。
    在迷迷糊糊地定睛于眼前的模糊影子后，我赫然发现自己正趴在许诺的身上。幸好，他双眼紧闭，气息平稳，和我贴在一起的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看起来完全是睡着了的状态。我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红晕就爬上了我的耳根，因为或许是有所察觉，诺诺稍微动了动身子，然后他那紧贴我某个地方的大腿一下子就给了我巨量的刺激。
    因为泡完温泉后我还没有穿内衣，所以我和他之间只隔着薄薄的两层布料，这点布料根本挡不住他的体温，他只要稍微一动，摩擦带来的触感就让我头皮发麻，这弄得好像我在拿他的大腿0721一样。
    如果有镜子的话，此刻我的脸一定已经红透了，而就在我羞愤欲死的时候，一道不请自来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宛如惊雷般把我吓了一跳。我眼看着身下的诺诺有苏醒的迹象，于是赶忙又重新把头埋下去装作自己还在睡着。
    我能感受到迷糊的诺诺被敲门声从沉睡中带回，发了下楞，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身上的我，手掌无意间擦过我的腰侧，激得我差点弹起来。“唔……”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出声，但感觉整个人都要烧着了。幸好诺诺此时的注意力都在门那边，他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去到门边，打开门，和外面的人说着话。
    “苏小伶还在你这没过来吗？”我听得出这是他的那位大小姐朋友的声音。
    “还在我这，”诺诺回答道，并且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睡着了，让她先休息会吧，等会我看看能不能把她喊醒，不能的话我再想想办法。”
    “抱歉，”他的旧友语气讪讪：“我今天不应该带她们喝酒的，我实在是没想到她们酒量这么差。”
    “不关你的事，是她们太亢奋了，而且又是第一次接触酒精，”诺诺轻声安慰道：“要我说啊，等明天她们酒醒之后，应该反而会特别感谢你呢——既带我们体验了不一样的生活，又这么细心地照顾她们。”
    真是无懈可击的话，不用看我就知道她那旧友此刻的脸上是怎样的一副表情。我的心里涌出一股酸溜溜的情绪：“好讨厌，讨厌太阳，”我把头埋在枕头的黑暗里，这点黑暗似乎也悄悄地渗进了我心里：“我宁愿全世界都陷入永夜，也不想能为自己带来光明的太阳平等地照耀着别人。”
    “唉，想什么呢！”在自我否定后，我察觉到那边客套的对话已经结束，诺诺关上了门朝我走来。于是，我赶忙放松身体，紧闭眼睛，装作自己还在睡觉。我能够感受到诺诺走到了我旁边，正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被切割成一个个小片段，每个部分都显得那么漫长，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既想要睁开眼偷看一下他现在在干什么，又害怕自己睁眼的一瞬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于是只能继续遮掩下去，但一切都被一句突如其来的询问打断了：“小伶，你醒着的吧？”
   

第25章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刚关上门送走好友，我回头就看见苏小伶正像一条搁浅的鱼般反复扭动着身子。似乎是察觉到我在看着她，她一下子又变得如同挂在树上的树懒般一动不动。这么拙劣的模仿自然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但苏小伶却好像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
    我走到床边，俯视着趴在床上的她，直接揭穿道：“小伶，你醒着的吧？”
    她没有理会我，我也不管她继续说到：“既然醒了就快去隔壁睡，你姐姐把我的床占了，今晚我们只能换房睡了。”
    苏小伶还是一动不动，难道她以为自己的装睡还没有被发现，我只是在诈她吗？
    于是我威胁道：“喂，别装睡了，再不起来我就挠你痒了。”
    对于顽固的小孩子，我的惩罚是把手搭在了她露在睡衣外面的脚上。然而我的手刚一放上去，就感受到她的身体缩了一下，这说明之前并不是我看错了，她的确是醒着的。
    “算了，”我终究没有再挠她的脚心和她玩闹，因为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不打算再止步不前了，所以我挠挠头，对她说道：“正好，既然你执意要装睡，那就听我说点东西吧。”
    她明明没有任何动作，但我却仿佛能从气氛的变化中幻视出她竖起耳朵聆听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即使是在全校师生面前演讲时都比不了现在。我莫名地有些口干舌燥，在咽了下口水后便干脆地撕掉了那层本就破破烂烂的窗户纸：“想必你多多少少也察觉到了，不过我也没打算瞒你多久，事实上，我和你姐姐根本没有交往。”
    她没有回应，我坐到床上，在她的身旁继续说道：“我和若水是假扮情侣，大概就是在暑假结束之前吧，你姐姐突然找我提出了这么个主意，至于原因么，据她说是为了把你心中的想法都逼出来。”
    面对这样的坦白，苏小伶终于有所回应了，深埋在枕头里的她闷闷地反问了一句：“真的？”
    “不装了？”我先是带着笑意反问了她一句，随后又严肃地说到：“我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吗？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和若水交往，如果要让我在你们二人之间选择一位告白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你。”
    空气仿佛停滞了几秒，苏小伶还震惊于我突兀的发言，好一会儿，她才向我确认到：“你刚才的意思是说比起姐姐你更喜欢我吗？”
    “这还要问吗？”将真正的心意说出口后，我感觉自己浑身一松，方才的紧张感瞬间消退了大半，现在我已无所畏惧，唯一该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想法都传达出去：“我可不止是喜欢你，我爱你。”
    “爱！？我才不信呢，你这么随便就把‘爱’说出口，一点都不真诚……”苏小伶的声音越来越小，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一点都不随便，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爱’，除了你。连我的父母都是，也许我是爱他们的，但我至今为止都没对他们说出‘爱’这个字。”
    “花言巧语……”
    “你觉得我的话里有一点点‘花’的成分吗？有一点点‘巧’的含义吗？”
    我的反问让苏小伶又陷入了沉默，从她蜷缩的身体和逐渐弓起来的后背中，我能看出她此刻的心情并不像我们所处的环境般安静。
    “好了，我说完了，你呢？你怎么说？你喜欢我吗？”照理来说，我并不应该如此逼问苏小伶，被我唐突告白的她此刻想必也一定很混乱吧。但......抱歉，我压根没有那种余裕，我无比害怕被拒绝，无比害怕所有预想的发展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所以即使被判死刑，我也更希望是枪毙而非活埋。
    但终究，仁慈的朱斯提提亚降下了她的判决，判处我们两情相悦，而这一事实由她选中的天使——苏小伶亲自告知我：“我……我应该是有点喜欢你的吧。”
    从相处了十二年的青梅竹马身上得到这样的回答，这让我的血液直冲脑门，狂喜和混乱的情绪席卷了我，驱使着我一下子从后面按住她的肩膀，把趴着的她翻了过来，然而，被我翻过来的她即使“呀”了一声但却依然紧紧抓着枕头捂着自己的脸，我动作略微有些粗暴地把她的枕头拽下来，急切地确认道：“别说什么应该，就不能给我个明确的回答么？”
    “不，不要看，”出乎我意料的是，藏在枕头下的是我从未见过的无比羞涩的苏小伶，在失去枕头后，她只能用手臂勉强遮住自己那红得快能滴血的小脸，她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哭腔：“欺负人，家暴……”
    我认输了，现在我能够理解纳博科夫，理解亨伯特了，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望之火……如果苏小伶也因伤寒早逝的话，那我一生都将无法摆脱这样的诅咒。
    我小心翼翼地，像是在面对一件易碎的工艺品般拉开她的双手，苏小伶在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后就任由我继续下去了，我面对着紧闭着眼睛的少女，轻声地呼唤了一声她的小名：“铃铃……”
    听到我这样的称呼，她赌气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扭过头去，遮掩着反问了一句：“干嘛？”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表白的，但说实话，我的内心要比我现在看上去着急一万倍，根本存不下半点从容，所以我真的需要一个你真心的回答。”
    “哼嗯，”在上下打量我之后，苏小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然后又轻佻地说到：“我才不相信渣男说的话呢。”
    她的回答让我血压陡升，即使理智告诉我这只是她惯例的玩笑话，但难以抑制的感情还是驱使着我自证道：“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这么说我嘛？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给你留下这个印象的，但我必须地告诉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断绝我身边所有的异性关系来证明我的清白。学生会里的所有人、班里的所有人、以前的同学、现在的朋友……不管是刚和我重逢的顾砚清，还是同样在一起十二年的苏若水，为了证明我对你的爱，我全部都可以断绝关系，为了你——就像我总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我愿意剖开我的胸膛，心甘情愿地流血。”
    苏小伶被我难受的表情和这番偏激的自白吓到了，她呆呆地看着我，紧接着局促不安地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诺诺你是认真的……”
    我打断她的话：“所以，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要打岔，和我说实话。”
    苏小伶变得唯唯诺诺，她不自信地挤出一句：“我怕我说实话你会嘲笑我。”
    我眉头一挑，疑惑道：“我什么时候嘲笑过你？”
    “初二的时候，你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我送的巧克力评价道‘苏小伶做的巧克力是能吃的？’。”
    “那是因为你往巧克力里加了芥末。”我回忆起过往，哭笑不得地脱口而出。
    “那还不是因为你前一天考试抢我铅笔，害我没时间涂答题卡。”
    我两大眼瞪小眼，紧接着又一起笑起来，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下来，过去的时光如同丝绸般包裹着我们，那些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如今都已成长为现在的血肉，并且同样会变为将来的养分。
    “和我说实话吧，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会接受的，并且绝对不会嘲笑你。”
    “你保证？”
    “我保证。”
    在重重地点点头表示肯定后，苏小伶闭上了双眼默默下定着决心，在她随后张开的眼睛中所留下的只有坚定的决心，她毫无掩饰地承认道：“说实话，我等你的告白已经等了足足十二年了。”
    “你的意思是……”
    “你真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从十二年前，我们在夏天的第一次相遇开始；到六年前，你陪我在病房里度过的那几个月；再到去年，你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你给了我如此之多的东西，以至于我觉得再向你寻求爱情已是一种奢望，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所以，我不敢向你告白，只能把感情全部压在心底，奢求着某一天你会向我告白……但这一天，我等了足足十二年。”
    她缓了口气，又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但有些话，的确是需要在某些更好的时刻才能说的。那个时刻，我想不是别的，就是现在，就是这个瞬间，这或许就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了，所以，我不会再逃了，你也不要再装傻了，好好地听我说。”
    “我在听。”
    “我也喜欢你。”
    她唐突的宣言声音并不大，但却快要震破我的耳膜，然而少女的告白还没有停止，一旦打开情感的水闸，她那沉积了十二年的堰塞湖就瞬间就决堤了，她毫不回避地看着我说道：“一个占据了我大半个人生的人；一个除了姐姐在世上和我最亲密的人；一个总是陪伴在我身边，无论悲伤还是欢乐，无论痛苦还是幸福都一起经历的人……你觉得我除了喜欢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我有些头晕，梦幻感冲昏了我的头脑，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身处现实，但苏小伶又忽然驳斥自己道：“不对，应该说还是有第二种可能的，也许不是喜欢你……”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紧接着补充道：“我爱你。”
    “我想和你一起做所有事情，想和你一起在周五晚上通宵打游戏，玩到第二天凌晨吃过早饭后然后拉上窗帘直接一觉睡到下午；想和你一起去各种动漫游戏展会逛遍所有的摊位，从头到尾都手拉着手；想在屋外下着大雨的时候和你披着一条毯子靠在一起漫无目的地聊天。除此之外，我也想要更多和你的亲密接触。我想咬你的耳朵报我当女仆时的一箭之仇，想要看你在我面前自慰然后时不时拿这个取笑你。我想让你舔到我失神，想再次经历裙下空荡荡只能从你那汲取安全感的体验。我想和你接吻，和你做爱，和你紧紧地抱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和你。”
    毫无保留的话语不是从她的嘴里，而是从她紧盯着我的眼睛里流出。被如此坚定地选择，被如此真心地求爱，这在我过去的生命里是第一次，包含在将来在内，或许也是唯一一次。
    “啊......”我的内心翻涌，眼眶都有湿润的迹象，出人意料的是，脸上挂满少女红晕的苏小伶反倒突然指着我哑然失笑道：“诺诺，你的耳朵怎么红成那样？”
    我一摸自己的耳朵，就感受到了某种称为“烫”的东西，身下的苏小伶也伸出手捏着我的耳根，惊讶道：“原来人在害羞的时候耳朵真的会热到这种程度啊。”
    我抿着嘴唇，在苏小伶如此炽热的感情面前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但出题人却自己主动告诉了考生答案，她闭上眼睛，朝我伸出双手，微微一笑，如同安详的圣女般说到：“来吧，诺诺。”
    我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慢慢地沉下身去，盯着她粉润的嘴唇，心跳得厉害。
    在这梦幻时间的前一刻，在我即将和她吻在一起时，苏小伶嘴里喊着“等下”，紧接着猛然直起身，她好像完全忘了我就在她上面，所以这一下直接让我们的额头来了个大碰撞！
    “啊唔，”苏小伶吃痛地喊了一声后倒回床上，然后捂着自己的额头扭来扭去地叫到“疼疼疼（ᗒᗣᗕ）”。我也稍微揉了揉相撞的地方，问她“没事吧，你突然干嘛呢”。
    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消了大半，而罪魁祸首则为自己辩解道：“我没事，主要是现在不行，现在不能亲亲。”
    “不是你主动要亲的？”
    “反正现在不行，要亲，也要等我下次没喝酒的时候再亲。”
    原来是因为这种理由，但我根本没想这么多，于是安慰道：“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苏小伶转而捂着自己的嘴，闷闷地说到：“我可不想在初吻时给你留下满嘴酒气的印象。”
    看着她固执的样子，我知道现在再找她亲亲是不可能了的，虽然如果我强烈要求的话她大概也会答应，但我并不想带着严肃的态度来做这种事情，所以只能耸耸肩，从她的身上离开，表示放弃了。
    我心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十二年都走过来了，现在并不急于一时，但苏小伶却似乎是错误地把我短暂的沉默当成了生闷气。她从床上翻起来，坐在我对面，小心翼翼地向我道歉道：“对不起诺诺，如果你真想亲的话，我现在可以去漱个口，这样味道应该会好点。”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倒不是因为能否接吻这种小事，而是因为她那恭恭敬敬的态度，所以转换话题道：“你之前在会室做那种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自己是个扭扭捏捏的纯情小女生呢？”我回忆起了一切的最开始，又紧跟着问到：“话说，我问你件事，那天你是怎么想到用真空的方法来诱惑我的？别和我说你是前一晚看了什么本子第二天来实践一下剧情。”
    “怎么可能啊，”她先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随后自嘲地笑笑：“大概是我没从家里得到足够的爱，因此变得有些扭曲了吧——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能从你那获得一点点被注视被关心的爱就好。”
    随后，她像是要抛掉什么似的甩甩头，认真地和我说到：“但我讨厌纠缠不清的爱，讨厌带来痛苦的不纯粹的爱，接受那种爱就像是吞下混杂着玻璃碎片的蛋糕，只会弄得自己满嘴是血。”
    “所以，”她又一次向我张开双臂，用真挚的眼神笔直地看着我，声宣告道：“我要给你的爱是纯净的爱，是坦率的闪闪发光的爱，是我的真爱。你愿意接受它吗？”
    无需多言，此刻，行动是最好的回答，我向前抱住了少女，却因沸腾的感情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苏小伶小小地“哦”了一声后很快就回应了我，她和我身体贴合，手环在我的背上用力抱紧了我，头也和我挨在一起。
    紧接着，她侧过头，冷不丁地朝我的脸上“啾”地亲了我一口，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松开了放在我背上的手，转而遮住了自己的脸，她藏在指缝后面的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而她本人，则嘿嘿傻笑着。
    “好啊，偷袭是吧，那我也要亲，”我抓住她的手，我们嘻嘻哈哈地笑着，在打闹之中我成功地也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就是这一吻让我们又重新安静下来，互相注视着彼此。
    我们的交流在目光中就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只是对细枝末节的补充。被早就变硬的肉棒顶着的苏小伶把手贴在了我的肚子上，低声细语地问到：“要做吗？诺诺？”
    我摇摇头，她又问到：“不会憋不住吗？”
    我哑然失笑，反问她：“你是不是小薄本看多了，这和尿又不一样，不存在什么憋不住的说法。”
    “但你憋着不会对身体有害吗？”
    “仅仅一次的话怎么会，就和你吃烧烤一样，如果每天都吃自然对身体不好，但只是偶尔一次那完全不会有什么影响。”
    “即使没什么危害，但你也会很难受啊。”
    “还好，只要不往那方面去想，一会儿它就平静下来了。”
    “唔唔唔，我承认，其实是我想和你做。”反复拉扯无果后，苏小伶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在故意逗你，”眼看她对我的坏笑就要炸毛，我连忙又在她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次她没有挣扎，而是相当心满意足地接受了我的吻。
    “好了，虽然我这边也是想做的不得了，但现实可不是galgame，表完白就做爱的话进度也太快了吧。”我尝试着用俏皮话来让苏小伶的心情稍微冷静下。
    但她不依不饶，用手抚摸着我的脸，眼神迷离地说到：“你以为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啊，我可是好久好久之前就在心里和你告白了啊，我们的爱又不是从今天才开始，它可是已经跑了有十二年了。”
    “但我觉得如果今天就做了的话你后面肯定要念叨的……”
    “大概吧，”苏小伶莞尔一笑，“我幻想中的第一次应该是更加浪漫，更加非比寻常的场景。我也知道自己现在是纯凭感情行事，酒意多半也没散干净，但是，包含这些在内，只要是和你的第一次，我就不后悔。”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未免就显得有些不解风情。此刻，我的脑内有两个小人正在打架，一边是醉酒的狄奥尼索斯，他劝告我“遵循你的激情，如同活在春日熠熠万物欣欣向荣的季节”；另一边则是沉梦的阿波罗，他警示我“克制你的欲望，如同秋实需在肃肃霜天中沉淀为金穗的谦卑”。
    于是我尝试着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为了不让她误会，我用眼睛扫视过她的胸部和锁骨，然后停留在她如瓷盘般洁白无瑕的脸蛋上，盯着她说到：“我倒是现在就想狠狠地把你办了。但是……”我闭上眼：“我们毕竟还是未成年，还是等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再说吧。”
    “并且，”我突发奇想道：“在那天来之前，我们两边都要禁欲。”
    “生日……”苏小伶稍微思索了一下，“我生日在十二月，离得还早呢。”
    “禁欲三个月对你来说还是太难了吗？小色女。”我故意用这样的称呼调侃她，但没想到脸上泛着红晕的苏小伶竟然点头承认了，并且反问道：“难道你就能忍三个月？”
    “大概……不能，”多亏我现在已经和苏小伶的身体稍微分开了些，不然我连这个“大概”都说不出口。
    对于我的诚实，苏小伶显得很开心，她用手抚摸着我的胸膛，低垂眉头道：“我理解诺诺你想要珍惜我的心情了，那我就听你的。但三个月实在是太长了，要不……”她嗫嚅着，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但在这样的距离上，她的任何话语都能够清晰地传达到我心里：“等你成年那天？”
    听到她憋足勇气才提出的邀请，我反应了一下才想起离我的生日只有不到20天了，如果是这个日期的话，那的确要比我的提议合适很多。但我原本答应的话却被苏小伶的一番自白压回了嘴里：“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献给你作为生日礼物。”
    即使理解苏小伶真正想要传达的是什么，但她的表述还是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我纠正她道：“你不是‘献出’第一次，而是‘得到’第一次。”
    面对她疑虑的眼神，我继续说到：“我不是在咬文嚼字，只是不希望你抱着这种低我一等的心态。虽然平日里好像总是你压我一头，我拿你没办法的样子，但我知道实际上你心里那总是看轻自己，总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配的坏毛病依然没有改掉。”
    苏小伶似乎被我毫不留情的评价打击到了，她用苍白的话语为自己辩解着：“毕竟我还欠你那么多……”
    苏小伶下意识的狡辩让我略微有些气恼，同时也充满着无可奈何。以她所处的环境和成长轨迹走到如今的模样是理所当然的，而我能做的就是不以施与者的身份同她对话。
    所以我也躺了下来，侧着身，和她面对面地说到：“在你觉得你欠我的同时，我也一样觉得我欠你。你知道，我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很多事情如果让我自己一个人来做的话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多亏了你始终陪在我的身边，我才能成长为今天的我。”
    对着还有些不自信的苏小伶，我迈出了大胆的一步，用手臂将她搂到了我的怀里。
    我们的额头抵在一起，鼻尖擦过鼻尖，痒痒的。在能够互相感受到呼吸的距离上，我们之间的任何声音都像是在说悄悄话：“你知道的，在感情上，我一直很信奉一句话，叫‘陪伴是……’什么？”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她补全了我的话语，眨着眼睛似乎在向我确认答案。
    “回答正确，”我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所以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的问题让我噗嗤一笑，这笑声让她不满地嘟嘴道：“笑什么？不是你问我还有什么问题的？”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句很毁气氛的话。”我给自己打着哈哈道。
    “什么什么？”好奇的苏小伶追问道。
    “别说话，继续吃。”
    “好老的梗，”苏小伶先是吐槽了一句我破坏气氛的没品笑话，随后又柔声低语道：“不过诺诺你想做的话也可以。”
    “做什么？那个吗？”
    “……嗯。”
    “不要，”我的拒绝让苏小伶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我跟着解释道：“因为我感觉现在让你做这种带有服务性质的行为的话，那我刚才纠正你话的就全白费了。”
    “你真准备禁欲三个月？”
    “是我们。”
    “略略略，我才不干呢。”苏小伶朝着我吐吐舌头，拒绝了我的提议，“最多一个月。”
    “小色胚，”在惯例地调侃完她之后，我和她达成了一致：“那就一个月，你的生日在12月25，我们就从11月25开始禁欲。”
    现在的我之所以还能这么清高地喊着禁欲，一方面是因为我的确想要给我们的第一次赋予一个特殊的意义，因而在仪式来临之前要先净身；另一方面则暗含着在仪式的净身工作开始之前，只要不越过那条底线，我们之间做任何事情都是被允许的这一意味。
    苏小伶明显也读懂了其中的含义，于是乎她的行为也开始变得大胆起来。先是她的手从我的胸部移到我的肚子上，来回抚摸着我的肌肉，紧接着她的脸也贴到了我的锁骨上，方便鼻子努力嗅走我的气味，最大胆的是，她的腿搭在了我的腿上，这样我们的下身就只隔了两层薄薄的布料。
    走到这种地步，即使我并没有醉酒，我也依然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酒神，让它顺从自然生长的欲望，大胆地从另一半那里汲取生命之泉。
    因而我直截了当地问到：“既然某人都已经上手了，那我也能摸一摸我亲爱的女朋友了吧？”
    没有说话的少女轻轻“嗯”了一声，但这一声比起答应倒更像她的娇喘，因为我的手已经贴上了她的胸部，正隔着睡衣抚摸着她小巧柔软的乳房。
    之前的问题得到了回应，少女的心跳明显地加快。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我却能清晰地“看”到少女的笑容，这大概是因为我并不是单纯用眼睛来观察她的表情，而是用我的一切来感受着少女的情绪变化。
    伴随着急促的呼吸，我们的行为也逐渐升温。她的手滑进了我的裤子里，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了我的肉棒。在被她温润的小手握住的一瞬间，我就有种射精的冲动，这种冲动促使着我毫无风度地顶着腰，把自己的肉棒往她的手心里送，而少女的手就如同飞机杯一样在原位不动任我抽插。
    “刚才还那么义正言辞，现在又是这副下流模样，”苏小伶带着充分的余裕偷笑着我的动作，“你这样到时候真能忍一个月吗？”
    “你也就现在还有心思耍嘴皮子了，”我盯着苏小伶的笑脸，说着反击的话，手则顺着她的小腹往下移，在视线的交流中我得到了她的许可，于是大胆地把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
    黑暗中，我的手在她的睡裤里随意游走着，这里摸摸，那里碰碰，但由于我也紧张得厉害，所以始终没找到自己的目标。
    耻丘和大腿根部都被我摸了个遍的苏小伶似乎误以为我是在故意挑逗她，所以她咬着下嘴唇瞪了我一眼，随后抓着我的手腕，引导着我的手贴上了她的小穴。
    在我的指尖触碰到某处软肉时，怀里的苏小伶突然抑制不住地抖了一下，紧接着她搭在我身体上的腿也收了回去，转而用来紧紧地夹住我的手。同时，她握着我肉棒的手也不自觉地加上了些力气，给予了我更棒的刺激。
    “放松点，”我安慰着苏小伶，并抓住她也空着的那只手，十指相扣。而我另一只被夹紧的手也和她的紧张感一样得到了解放，我开始前后摩擦着她的小穴，中指因此感受到了一条细微的缝隙，并且在缝隙的一端还有一个逐渐变得鲜明的小凸起。每当我的指腹擦过那个凸起，苏小伶的呼吸就忍不住加重一分。
    “现在感觉怎么样？到时候能忍一个月吗？”到此刻，我终于有空回击她了。
    “我投降了，”苏小伶凑到我的耳边说着情话：“不是有句话叫做恋爱中先喜欢上对方的人就输了吗，那我早就输得一塌糊涂了啊。”
    坦率的苏小伶实在是太过令人怜爱，我贪婪地抚摸着她的小穴，禁忌的手感让我的肉棒膨胀得厉害，但苏小伶依然努力地用她的手为我反复撸动着。我们就这样在极其靠近的距离下互相抚慰着对方的性器官。
    她呼出的热气拍打在我的脸上，“你的酒味弄得我都快晕了，”我带着笑意揶揄道，即便我们双方都清楚这是玩笑话。
    出人意料的是，苏小伶不退不避，反而突然凑了上来，在我的唇上留下了轻轻一吻，而我都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她甜美的气息她就已经逃开了。
    “那就再让你晕一点吧。”苏小伶偷笑道。
    精灵的天真和妖精的调皮同时出现在少女身上，这两种特质交错旋转，仿佛随时会把我吸进眼前的风暴中心。
    “再来一次，”我向她寻求道。
    “嗯……要不要来呢？”苏小伶先是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随后又突然松开和我扣在一起的手，“还是来吧，”她嫣然一笑，搂住我的头，和我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两个从未接吻过的人笨拙地贴着嘴唇，没什么经验，也没有什么技巧，只是简单地让彼此的嘴唇再互相触碰后再次分开，然后又再次触碰，反复循环……
    可这样就已经足够，我感觉自己简直要融化在少女水润柔嫩的唇瓣中，而她也不遑多让，在亲接吻的空隙中，苏小伶喘着气，用充满情欲的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诺诺♡我好舒服……我可能……快要去了♡”
    “但是……”她又一次吻了上来，这一次她伸出舌头，来回地舔舐我的嘴唇，爱意如蜜糖般流淌在我们的唇间，少女袒露着赤诚的心：“我好害怕舒服完……一觉醒来……发现只是我醉酒后做的一个春梦。”
    “这样也是做梦吗？”我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按着她小穴处的小凸起，少女刚想娇呼出声就被我的嘴唇堵住了，弄得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在深吻中，我的舌头尝试着往前伸，而少女也相当配合地打开牙齿，交出自己的舌头。在舌尖试探性地打了个招呼后，我们两人的舌头瞬间卷在了一起。
    在往日的接触中，我们还经常开着间接接吻的玩笑，但如今，那些玩笑，那些顾忌，那些婉转全部变成了今日的催化剂。苏小伶一只手捧着我的脸，在我缩回舌头的间隙中，转而去不断地亲吻着我的嘴边和脸颊，口中重复道：“喜欢你、好喜欢你、只喜欢你、最喜欢你……”然后，我们又一次亲在一起……
    不知道亲了多久，在我感觉自己的下身已经快要积压到极限时，在又一次接吻的间隙，苏小伶喘着粗气，抓着我的睡衣，整个人快要缩成一团，可怜巴巴地求饶道：“诺诺，嗯♡……我不行了，嗯♡……我，我要去了……”
    “我也快不行了。”我强忍着才让自己没有呼出奇怪的声音说完这句话，不过还是流露出了不平静的语调。
    但苏小伶倒全然不在意，或许她也没有余裕在意这些事情了，她完全地袒露着自我，说到：“太好了……让我们一起高潮吧♡一起……去♡”
    以她的这句话为开关，已经忍耐到极限的我们不约而同地一起交出了自己绷紧的身体。我的肉棒在她的手里尽情射出精液，她的小穴也往我的手上肆意喷出爱液，精液和爱液涂满了我们的睡衣内部，但依然沉迷于接吻的我们根本懒得在乎，这一次高潮和过往的任何一次都不相同，因为我们确信我们是在爱的围绕下高潮的。没有事后的空虚和厌恶，有的只是从心的容器中满溢而出的爱意。我想，没有任何事情能如同今晚般拨动我的心弦了，是的，“我爱你，”在我几乎因为接吻而要缺氧晕倒的大脑沉睡前，我倾吐出了自己的心意。同样的，在我昏昏欲睡，迷迷蒙蒙的视野中，我得到了她的回应：
    “我也爱你。”
   

第26章 所谓妹控，就是连别人的妹妹也要控的存在
    从安稳的睡眠中醒来，睁开眼就是心爱之人的睡脸，我想没有比这更让我幸福的了。
    屋外的太阳高高照耀着，昭示着美好崭新的一天的到来。我用手轻轻拨开苏小伶垂落到脸颊上的秀发，将她完整的睡颜印入眼中。
    少女的睡眠似乎也很浅，明明只是非常轻微的动作，但她却动了动身子，轻哼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早上好，”看着她的视野聚焦在我的脸上，我露出笑容和她问候道。
    “嗯！？”苏小伶原本迷糊的眼睛在认出是我之后瞬间一亮，藏不住的欢喜从中流出来，她一下子扑到我身上，像只黏人精般紧紧地和我抱在一起。
    我和苏小伶裹在一条被子里，从她身上传来的少女的芳香让我头晕目眩……我伸出手背蹭着她可爱的脸蛋，就像是在撸一只小猫咪。只不过不同于猫咪毛茸茸的脸颊，少女充满胶原蛋白的脸蛋摸起来十分光滑柔嫩，如同轻按下一块温润的琼脂，稍一放松便回弹如初，每一寸肌理都漾出了青春的张力，并且这种突破私人空间边界的行为也让我从内心感到无比满足。
    与此同时，少女也用她空着的手摸上了我的脸，她用掌心轻轻碰了我一下，随后手指快速地轻抚过我的脸颊，这点小动作让气氛变得更加暧昧。她盯着我的脸，微微睁大了眼睛，笑道：“脸都红完了。”
    羞赧的确从我的心底升起，但更多的还是被选择的喜悦，“没办法，你要知道一个妹妹身份对妹控有多大的杀伤力，”所以，“就让它红吧，”我说。
    “别人的妹妹也算是吧，”少女笑嘻嘻地反问道。
    “当然只有你算。”
    “你的胡子又长出来了，摸起来像是砂纸一样，明明初中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的。”少女没有接我肉麻的情话，而是自言自语着。
    “和初中的时候肯定不一样了，而且长出来也好，省得你跟以前一样天天摸我脸。”
    “你当时不也经常摸我的，而且我也没说现在就不好摸了啊，别想逃，嘻嘻。”少女眯起眼高兴地笑着，从她的笑容中，我回忆起曾经那青涩的心情：“在已经表示过不耐烦但还是反复被苏小伶的摸脸偷袭后，我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要进行同样的反击，我强行抓住她的肩膀，然后用手揉搓着她肉嘟嘟的脸蛋，我故意加了点力气，以表现得自己这样子只是单纯出于报复而不是想要和她亲密接触。所以即便非常不舍，我还是很快就松开了手。”
    但苏小伶不管何时都是那个苏小伶，她一下子抓住了我缩回去的手，把它主动拉到自己的旁边，用脸来回蹭着，她毫不介意和我的亲密行为，而我现在甚至已经无法回忆起那时的我是怎么把这一行为解读成好友之间的玩闹的脑回路的。
    曾经的我会如同触电般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而现在的我则有充足的理由更有满满的余裕来感受这一份温暖——因为含羞而微微发烫的脸颊。
    我的掌心贴在她的下颌线上，在如此近的距离和极致的安静下，我的指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她皮肤下的微小骨骼结构，甚至包括她牵起微笑时微微带起的肌肉。
    此时的我既感觉到一种“拥有”了世界上最大珍宝的满足感，同时也感觉自己完全被少女所俘获，心甘情愿地沉溺于这种温柔之中。苏小伶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她又往我的怀里挤了挤，近得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淡淡香气，少女和我对视的眼神中流露出紧张、信任与欲求，随后，她合起眼睑，柔和的嘴唇微张，像一朵在清晨中刚刚绽放的花朵。
    我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所以压下羞涩，低头给了她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少女睁开眼睛，里面带着一丝不满，她低声索求道：“再多亲点。”
    我无法拒绝这样的邀请，于是又一次低头和她吻在了一起。这一次的时间要长很多，动作也更显亲密——我的舌头感受着她下嘴唇的柔软，唇间则残留着她舌头的温暖。那些原本的，起床时口中特有的干涩感也在逐渐在我们的体液交换中得到缓解。
    僵硬的四肢慢慢伸展起来，我一只手放在她的背后，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全身心地投入幸福的接吻中。在少女的口腔内，她的舌头和我交缠在一起，给我带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和滑腻感，我能感受到她舌尖的精准点触、舌面的细腻纹理，以及唾液带来的完全湿润的环境。她口腔的温度被激情无限放大，成为一种灼热的、令人晕眩的暖流，涌入我的全身，
    在极近的距离下，我们亲吻时产生的细微水声，偶尔无意识发出的轻微呻吟，以及因为缺氧而变得沉重的呼吸都显得异常清晰。这些声音极具刺激性，强调着互相之间毫无保留的接纳和信任，将占有感和被占有感推到更上一层。
    我对时间的感受被扭曲，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半个小时，总之，在我们接吻的间隙，苏小伶喘着气笑着说到：“嗯～我觉得，能这么轻易地和你接吻，真的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怎么说？”我同样喘着气，和她的额头抵在一起对视着她恍惚的眼神问到。
    “就在几周前，我们还是保有分寸的青梅竹马，但现在……”她又亲了一下我的脸颊，“现在我却能像这样想亲就亲，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你觉得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明白她的意思，回以了她一个吻，问到。
    “是好事，也是坏事。”苏小伶故意卖了个关子，又说到：“好事是因为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所以能像这样和你亲密地在一起，简直是要让我心跳停止的好事……”
    她的坦白让我的心跳也快要停止，我又吻上她的嘴唇，这一次，我们只是吻了三四分钟就松开了口，我问出了她没说完的下半句话：“那坏事呢？”
    “坏事就是，现在我们还只是贴在一起就让我开心得要疯掉了，我已经不敢想等到生日那天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了……”她用脸颊在我的肩膀上蹭来蹭去，低声说道。
    “到时候可不许幸福得晕过去啊。”我开了个玩笑，但苏小伶却一脸认真地说到：“搞不好真有可能。”
    我刚想说“不会的”，但还没出口就被苏小伶打断道：“所以在那天来之前，我要再多多习惯和你的身体接触。”
    我当然明白苏小伶的话是什么意思，看着说完话即使把自己的头闷到我怀里也盖不住通红耳根的少女的模样，我感觉这一切简直如梦般似幻。但这不是梦境，这只是长久以来，在多年以前种下的种子如今终于结果了而已。
    我把身体靠得和她更近，在她旁边耳语道：“你听听我的心跳，我也没比你好多少。”
    “像打鼓一样，”她轻笑道：“那就让我们一起加油吧。”
    “嗯，”我轻声应到，和她对视一眼，又一次和她吻在一起。
    “嗯……啾，嗯，哈……”这一次的吻，要比上一次色情很多，苏小伶抱紧我，一边亲吻的时候，一边手还在我的身上乱摸，我也和她一样，不安分的两只手不知何时就游走到了对方的下身。
    “你这里，又变硬了啊，”她眯起眼睛取笑我道。
    “你不也一样，下面又湿了。”我的手指从她的穴缝上刮过，捏起一点黏液，在她的眼前搓弄着。
    “干嘛呀，”她害羞地把我的手拿走，但自己的手却反而大胆地伸进我的睡裤里握着我的肉棒，用手心贴着我的背筋来回移动，嘴上却说着毫不相干的事情：“话说，姐姐她们是不是已经走了？”
    “走了？”
    “当然了，她们今天早上要考试的啊，笨蛋。”
    “现在几点钟了？”我虽然这么问着，但却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不知道，”苏小伶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我昨天晚上半夜醒了之后把我们弄脏的衣服都换了，折腾了好久，现在也还是好困。”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昨夜那些原本粘在我们身上的爱液和精液都消失的干干净净，我摸摸她的头感谢道：“辛苦你了。”
    “呼喵，”苏小伶在我的抚摸下发出猫叫般的声音，但这样一只看似乖巧的小猫咪手上的动作可一直没停过，我那本就因为晨勃和舌吻变得无比坚硬的肉棒，在她如美玉般温润的小手的撸动下，很快就有了缴枪的迹象。
    “别玩了，再玩下去就又要起不了床了。”我提醒她道。
    “喵？喵喵？”苏小伶睁大眼睛，像是一只听不懂人话的猫咪般喵喵叫着，但在她那眼底深处中藏着的狡黠却逃不出我的双眼。
    “你这样再弄下去信不信我射你一身？”亲密的身体接触让我的话语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喵～”苏小伶发出婉转的叫声，然后把她的身体凑了上来，用手按着我的肉棒贴着她的肚子，或许是因为全身发热的缘故，苏小伶此时的肚子就像是在健身房里刚刚练完卷腹一样微微出汗。配合上她伴随着呼吸的起伏而不断一松一紧的肌肉，给了我一种在和她肚子做爱的奇妙错觉。
    从我龟头里渗出的先走汁已经流到了她的身上，但她却毫不在乎，而是一心一意地盯着我的表情，紧接着又贴上来在我的脸上轻啄了一口，“嘻嘻，”她露出偷袭得逞的笑容，而我则一边沦陷在她的爱意中，一边又被自己蓬勃生长的性欲压倒，两种体验混合在一起，让我仿佛在云中上下翻腾。
    少女的指尖轻轻环住我的柱身上下移动，我没有半点克制和矜持的必要，舒舒服服地在她的手里射了精，而少女那边则突然绷紧了腰腹来承接温热的流动。掀开被子后，少女那装满白浊的肚脐窝清晰可见，并且伴随着她的呼吸，精液顺着皮肤一点一点流到了床上，和我们的汗液浸在一起。
    “呜哇，你还真的射了我一身啊……”少女充满调侃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她用手指沾了一点精液放到自己的眼前捏了捏，随后翻下床，啪嗒啪嗒地跑进了浴室留下一句：“我去洗个澡。”
    我休息了一会，然后趁着少女洗澡的时候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退房，等少女洗完后，我也简单地冲了冲，用略带凉意的清水清洗完身体后，我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走出门，正好看见刚吹完头发的苏小伶，她顺手把吹风机递给我朝我说到：“喏，你要用吗？”
    我点了点头，先接过吹风机，随后搂起头发，往后捋平，对着镜子盯了一会自己的脸后，一旁的苏小伶突然出声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觉得自己老帅了？”
    我不假思索地反驳道：“你突然说什么呢？我没有。”
    “我不信，”苏小伶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那你盯着镜子看啥呢，还故意把头发弄上去，你肯定有。”
    “我真没有。”
    “还不说真话？还不说？还不说？还不说？还不说？还不说？还不说？”
    “行行行，我有我有。OK了吧”
    “承认了就好，因为我也觉得你确实帅。”
    她的突然袭击让我毫无还手之力。面对着她得意的笑脸，我一时间竟想不到什么反击的方法，而少女也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她催促道：“好了，大帅哥，快理理你的头发吧，再不弄干小心着凉。”
    我看了眼手机，着凉倒是不会，但时间确实已经比较晚了，从这里回市区还要一段时间，我们还得在若水她们中午考完试之前赶回去。
    所以，纵使心有不甘，我也只能把这点小失利暂时忘掉，和她一起乘上汽车返回钢铁丛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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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当攒动的人头从考场里挤出时，等待在校门口的我和苏小伶一下子就在人群中发现了那个慢人一步的身影，而那个身影明显也发现了我们，她朝我们挥挥手，紧接着快速往我们这边走来，我站在原地等待着她，而她则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几乎已经是跑起来了。她把包往旁边随手一扔，以一个不可阻挡的姿态冲进了我的怀里，我连连后退了两步才稳稳地将她接住。
    还没等我开口，怀里的苏若水就以一种极其兴奋的语气告诉我：“老大，我全做出来了，我全都会做！”
    “这么厉害？”我配合她的话问到。
    “嗯！我和你说老大，第三题的群表示论我花了好久才做出来，还好我想到解决方法了。最后一题的李代数我之前一直学的不太行，还好这两周老师帮我补上了关键的根系结构部分的内容，而且这次考试也正好考了这一部分，要不是我这几天一直在做相关的练习，我还真不一定做得出来……”
    若水挤在我怀里滔滔不绝地念叨着，而走在她后面的顾砚清则顺手捡起她刚才丢到地上的背包，走到我们旁边对苏若水说到：“Félicitations pour ton succès！（祝贺你成功！）”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这次的代数考得不简单，能都做出来的话确实是很厉害的。”
    “Merci ！ Je suis trop contene ！（谢谢，我太开心了！）”苏若水自然地用法语回复道，这让我感到一丝奇怪，顺口问到：“若水，你法语什么时候那么好的？”
    还没等苏若水回答，旁边的苏小伶就插话道：“我之前就在抽屉最底下看到了你的法语书，当时你还说只是随便看看，现在好啊，背着我偷偷卷是吧。”
    “只是对老大去过的国家感兴趣而已，”苏若水有些支支吾吾地说到：“话说老大你中午找好吃饭的地方了不，我已经饿了。”
    “找好了，”我对着苏若水说到：“正好给你庆祝庆祝。”
    “好！”苏若水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拉起了一直站在旁边的苏小伶的手，高兴地说到：“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我和苏小伶对视了一眼，都感到苏若水有些奇怪，紧接着不约而同地暂时把我们交往的事情隐瞒了下来，虽然我有想过趁现在三个人在一起直接把话说清楚，但一方面我和苏小伶的关系刚刚确定，还有很多要习惯的地方，另一方面苏若水后面还有考试，现在我也不想让她因为这种事情而分心。所以，直到我们落座在餐厅的桌前，我都没有表现出和苏小伶任何的亲密样子。
    关于午餐，我们去的是一家普通的海鲜餐厅，在桌上，我们漫无目的地聊着天，唯一的小插曲就是在我刚吃完一个生蚝后，坐在我旁边的苏小伶就立刻又拿了一个生蚝对我说到：“这东西不错，你多吃点补一补。”
    我瞪了这个在桌上说黄段子的小恶魔一眼，但苏小伶却嘻嘻哈哈的完全没有反悔的意思，而桌对面的苏若水和顾砚清此时正在一起讨论着今天的考试，还没有注意到苏小伶说的话，于是，她便更加露骨地调笑道：“补完了精力，晚上是准备做俯卧撑还是仰卧起坐啊？”
    “哟，你这么关心我的精力啊，我都健身这么久了，完全可以先做俯卧撑再做仰卧起坐的。”我反将一军道。
    “是么，就怕你做到一半坚持不住了啊。”
    “在担心我之前，还是先问问你自己的深蹲做的怎么样吧。”
    我们在餐桌上肆无忌惮地说着只有两人才能听懂的黄段子，而一旁的苏若水则天真地问到：“你们晚上还准备去健身吗？”
    “没有，说着玩的，”我打了个哈哈，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我们等会吃完饭休息一会，下午就坐飞机回去了，明天一早还要上课呢。”
    “又有一段时间要见不到你们了啊，”苏若水的视线来回扫过我们俩，不舍地说到。
    “很快就会再见的，”我安慰道。
    “你回不来正好，我现在天天自己一个人霸占整个房间舒服得很。”苏小伶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没心没肺地说到。
    “是吗......”苏若水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不对劲，但或许是我看错了，因为瞬间她就转而笑眯眯地说到：“那就让你先舒服几天。等我回来，给你带楼下你最爱的那家泡芙，到时候你再看看，是一个人霸占房间舒服，还是我们一起边吃零食边看电视更舒服？”
    苏小伶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说：“我自小就不会做选择题，等你带泡芙回来，我一边吃一边霸占房间，直接双倍的舒服！”
    苏若水看着她得意的小表情，温柔地笑道：“好好好，算你赢了，反正我的舒服，也就是看你吃得开心又霸占得意的样子。”
    苏小伶明显被姐姐的这番话击中了内心，她的傲娇表情融化了一瞬间，随后又迅速一本正经地胡说道：“根据《小伶房间霸占法》第1228条规定，以食物抵扣房租的话要增添20%的‘投喂税’，所以你还得再带两个蛋挞。”
    “我出四个蛋挞，都别和我抢！”我模仿拍卖会竞价般举手说到。
    “对不起先生，由于您本人多次竞价成功后拒不付款，现已被我们列入黑名单，禁止竞拍。”苏小伶煞有介事地说到，但她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一声突然的“啊”打断了，顾砚清一拍手，说到：“你们一提拍卖我突然想起来了，之前有人想要把许叔叔的论文手稿拿去拍卖来着，但那份手稿好像在国内，他有和你说过吗？”
    “完全没有。”我不仅对顾砚清她说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连她说的具体是哪份手稿都不知道。
    “算了，也指望不上你，”顾砚清嫌弃地说到：“等我下次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你家找一下吧，我一直想瞻仰一下原稿的，可惜之前都没机会......”
    “你要去我家？你不回法国了？”我好奇地问道。
    “我现在除了考试之外基本没啥事了，只要这次比赛我能拿下金奖或者银奖，基本上要申请的大学就稳了，所以后面也不着急回去，难得回来一趟，我也想在国内多呆一段时间。”
    “那我今天就不和你道别了，希望我们后面还能再见。”我朝她伸出手，却被她一把打掉了，“算了吧，你还是说两句意思一下吧，不然我怕等不到你的告别你就擅自失踪了。”
    “好吧，那我们就......后会有期。”
    “下次见面我会再找你聊聊数学相关的事的，你女朋友都在学，你竟然不学了？”
    顾砚清瞄了一眼苏若水对我说道，我则先看了一眼自己的盗版女友，随后又瞄了一眼身旁的正版女友，两边似乎都没什么表示，这让我松了一口气，轻松地说到：“我那未尽的事业，就让若水同志替我完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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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清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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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放任你女朋友一个人跑到法国去，太不负责任了，若水，你还是赶紧抛弃这种男朋友，和我在一起吧。”我偷偷蛐蛐多年不见的好友道，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伴随着我的这句话落下，整个餐桌的气氛瞬间掉入冰点，所有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我有些不明所以，感觉是自己的玩笑开过了头，刚想开口解释一下，就被许诺打断道：“砚清，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开抢女朋友的玩笑开过头了，抱歉。”我老老实实地道歉道，但对面的许诺焦急地连我的道歉都没听完就再一次打断道：“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放任你女朋友一个人跑去法国？”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许诺终于察觉到了什么，视线在我们之间来回移动：“若水，你要去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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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伶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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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避开诺诺眼神的动作说明了一切，这个瞬间，所有的线索突然串联起来：压在书桌底下的法语教材、最近的异常行为、还有总是避而不谈的未来计划...
    “姐，”我的声音在发抖，“你打算出国？真的吗？为什么从来没告诉我们？”
    若水垂下眼睛：“我本来想等所有事情都确定后再...”
    “所以是真的？”诺诺打断她，“连顾砚清都知道的事，为什么唯独瞒着我们？”
    餐桌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我看着姐姐紧握的双手，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假装和诺诺交往。
    “抱歉，”若水突然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的动作太急，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清水在桌面上蔓延，就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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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水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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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我深深吸了口气。冷水扑在脸上，却浇不灭心中的躁动。看着镜中那张和小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我们拥有相似的容貌，却注定走向不同的结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眶泛红，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自来水还是泪水。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小伶的声音带着哭腔：“姐，你还好吗？”
    我迅速擦干脸，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我没事，马上出来。”
    推开门时，小伶正靠在墙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抬头看我时，眼里满是复杂情绪：“你何必这么做呢？假装和诺诺交往，还要偷偷准备出国...”
    我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往餐厅走：“你都知道了么......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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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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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打算申请索邦大学，所以若水找你咨询相关的事情，你才知道她准备去法国留学的？”
    “是啊，我以为你们既然是男女朋友，那这种事情肯定都知道的，抱歉......”
    我摆摆手，表示不是顾砚清的错，倒不如说我反倒需要感谢她，能让我知道这个消息。
    我看着姐妹俩从走廊回来，立刻意识到气氛不对。若水的眼睛明显哭过，而小伶紧紧抓着姐姐的手，像是怕她突然消失。
    “若水，”我轻声开口，“所以你的确打算申请去法国留学是么？”
    “还没开始申请呢。”
    “但你确实在为此做准备对吧，就比如说此次的考试......”面对我的质疑，若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考虑的？”我追问道。
    “有一段时间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开口。”苏若水或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吧，她茫然地看着我和苏小伶，如同一个迷茫的孩子。
    在经历过最初的混乱后，我和苏小伶都很快冷静下来，真心而论，无论若水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她，只不过消息来的太过突然，我们需要慢慢消化而已。
    “给我一点时间好么，”苏若水诚恳地看着我们道：“等我这边的考试结束之后，一定会和你们好好说清楚的。”
    有句话叫做“眼泪是女人的最大武器”，或许准确来说不是女人的最大武器，而是亲近之人的最大武器。面对着若水含着通红的眼眶说出的请求，我哪挤得出半个“不”字。
    所以，即使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最终也只能草草地按下暂停键。苏小伶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但面对难得强装笑脸的姐姐，她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若说整件事中最无辜的人，恐怕还属顾砚清了——她因为一句无心的失言而被迫夹在我们尴尬的后半段午餐时间中，却还要不断活跃气氛。嗯，我的挚友果然是个好人，回去有时间给她找找之前提到的那份手稿吧。
    从我们离开餐厅开始，一直到坐上返程的飞机，回到离我们家最近的地铁站为止，路上苏小伶的话都少得可怜，她从头到尾都低着头像是在想些什么的样子。我一直陪她走到小区门口，看得出她也没什么食欲，于是就打消了和她吃晚饭的打算，转而去烘焙店给她买了两块蛋糕，看着她拎着蛋糕，强行打起精神的样子，我还是有些担心，但苏小伶坚持要回趟家，我也只能任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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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伶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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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推开家里的门，本想一句话不说偷偷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的，但还是被某个人抓住了。
    我那坐在老旧电脑前的母亲喊住了我，让我过去，我不情不愿地走到她的身后，她先是瞟了一眼我手里拎着的蛋糕，没好气地说到：“又是许诺给你买的？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拿别人的东西？天天往人家男孩子的家里跑，吃人家住人家的，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我感到一阵反胃，我那些和诺诺成为恋人的喜悦在这些话语的作用下似乎突然变了味，变成了令人做呕的消化物——只是一些经过时间的反复咀嚼然后变得索然无味的残渣，让我更加想吐。我想大声质疑这个人，大声告诉她我现在和诺诺是恋人了，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但这些所有的东西都无法给我的寄生行为添上足够的正当性，无法从世俗的逻辑上反驳这个人，因此我只能默默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见到我一声不吭的样子，面前的人似乎也变得更加不耐烦了，她指着电脑上的excel表格对我说道：“算了算了，你看看这个怎么弄，你电脑不是玩得挺多的么，给我把这个东西改一下。”
    “怎么改？”我抬头看了一眼屏幕问到。
    “你把这个表格里的数据给我标个号，然后再把这个表格里的数据弄到那个表格里。”
    她对我吩咐着，而我则先是复制好了数据，随后采用填充的方式帮她标好了每个数据前的序号，还好这点简单的东西我会做。
    “哎呀，不是这个1，2，3，4......我要的是大写的一，二，三，四，你给我重新弄一下。”
    “......我不会。”
    “你怎么就不会了？我看单位新来的没上过高中的都会弄，你读了这么久的书，连这点简单的东西都不会？”
    “你说我也没用，我就是不会。”
    “你什么态度？我还没说你两句呢你就要和我吵是吧？”
    “我没吵，我真的不会。”
    “好好好，不会，不会，没见你会什么，学习学习不好，家务家务不做，现在让你帮我弄个东西你都这种态度，我看你将来出了社会能做什么！天天就会像这样一句话不吭，要不是你姐姐，我还以为我生了个哑巴呢。你走吧，我自己慢慢弄。”
    说完，她就转过头去开始敲打键盘，把“1，2，3，4”一个一个改为“一、二、三、四”。
    我回到房间，原本属于两个人的空间现在只剩下我自己，在这样的夜晚，我找不到任何能发出声音的活物，我抱着以前和诺诺一起抓到的布偶，靠在墙壁上，拼尽全力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姐姐，快回来吧。”我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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